林小满正蹲在花店角落给新到的风信子分盆，指尖刚碰到种球，就听见风信子小声抱怨：“轻点轻点！我种球还没睡醒呢，别扒拉我鳞片！”她刚想哄两句，花店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炸雷似的喊声：“就是这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骗子敢吹自己‘能听植物说话’！”
吓得林小满手里的种球“啪嗒”掉在地上，帆布包里的多肉探出头，叶片瞬间绷紧：“谁啊？这么大声！吓到我了！是不是上次那个张胖子又来捣乱了？”
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像是他的学生。老头叉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扫过店里的“校园绿植守护者”牌匾，冷哼一声：“我当是什么真本事，原来就是靠炒作！报纸上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98%成活率’，我看就是运气好，蒙对了几盆花！”
周围的顾客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围过来看热闹。李婷刚打包好一盆绿萝，赶紧跑过来：“大爷，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小满姐靠的是真本事，不是运气！”
“真本事？”老头把布袋往柜台上一摔，掏出三盆植物——一盆多肉叶片化水，一盆月季花苞全掉了，一盆绿萝叶子卷得像麻花，“我倒要看看她的真本事！这三盆花，我养了半年，找了好几个‘专家’都救不活，你让她说说，问题出在哪？要是说对了，我给她道歉；要是说不对，就把你这牌匾摘了，别在这儿骗人！”
林小满捡起地上的风信子种球，拍了拍土，走到柜台前。她刚想伸手碰那盆多肉，老头就拦住她：“慢着！不准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靠摸来蒙！就凭眼睛看，说问题！”
帆布包里的多肉急了：“凭啥不让碰？不碰怎么听声音！这老头故意找茬！小满，别理他，让他自己养死算了！”
老兰花慢悠悠地开口：“别急，这三盆植物的问题都写在脸上呢，就算不碰，结合你那照片听诊的能力，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要准确，还得稍微‘搭’一下。”
林小满没说话，盯着那盆多肉看了几秒——叶片化水，底部发黑，盆土表面湿漉漉的，她假装揉眼睛，指尖快速碰了一下手机屏幕（刚才李婷偷偷拍了张照片），耳边立刻传来模糊的声音：“……喝太多水……根都泡烂了……他天天浇，说‘多肉要多喝水才胖’……我快撑死了……”
“这盆多肉是浇水过多导致的化水，”林小满开口，“您应该是每天都浇水，觉得‘多肉越胖越好’，其实多肉耐旱，一周浇一次水就行，现在底部根系已经腐烂，需要脱盆剪烂根，换干燥的颗粒土。”
老头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嘴硬：“这是最常见的问题，蒙对了不算！说下一盆月季！”
林小满看向月季——枝条细弱，叶片发黄，花苞掉了一地，盆土板结得像石头。她又快速碰了下手机照片，声音更清晰点：“……没晒太阳……盆土太硬……根扎不进去……他把我放客厅角落，说‘怕晒坏叶片’……我想晒太阳……想开花……”
“这盆月季是光照不足加盆土板结，”林小满说，“您把它放在光照不足的地方，盆土长期不松土，根系无法呼吸，吸收不到养分，所以花苞脱落。解决方法是移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松盆土，施点磷钾肥，很快就能长新花苞。”
老头的脸色变了，额头开始冒汗，他身后的学生小声说：“教授，她说的跟我们之前分析的差不多……”
“闭嘴！”老头喝止学生，指着那盆绿萝，“这盆！你说！要是再蒙对，我……我就信你！”
绿萝的叶子卷成麻花，叶片背面有细小的红点，盆土倒还算湿润。林小满碰了下照片，听见绿萝委屈的哭声：“……有红蜘蛛……咬我叶子……痒死了……他光浇水，不擦叶子……虫子在背面产卵……我快被啃光了……”
“这盆绿萝是红蜘蛛虫害，”林小满指着叶片背面，“您看，这里有细小的红点，就是红蜘蛛，它们靠吸食叶片汁液为生，导致叶片卷曲。解决方法是用清水冲洗叶片背面，每周两次，严重的话用吡虫啉稀释喷洒，平时要多擦叶片，保持通风。”
老头赶紧凑过去看绿萝叶片背面，果然有细小的红点，他脸色瞬间垮了，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周围的顾客爆发出一阵掌声：“小满姐太厉害了！这哪是运气啊！”“就是！人家靠的是真本事，这老头自己养不好还来捣乱！”
“我……我……”老头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就算你说对了，也不能证明你能听植物说话！说不定是你提前调查过我！”
林小满笑了，从柜台里拿出一盆自己养的多肉，放在老头面前：“您要是不信，现在随便说个问题，我让它‘自己说’。比如，您问它渴不渴？”
老头犹豫了一下，对着多肉说：“你……你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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