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亮了悬浮的沙尘,也照亮了我爱罗脸上那片死寂的荒芜。
凯眉头锁得更紧,他沉声提醒身旁的鸣人:“鸣人,小心点。这家伙强得不像话,简直是个怪物!”
鸣人一听,那股不服输的劲头立刻冒了上来,他握紧拳头,大声反驳:“怪物?哼!我体内可是封印着一只真正的怪物呢!我才不会输给这种家伙!”
“怪物吗……”我爱罗低声重复,他的声音里听不出被冒犯,反而有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他抬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碧眼,看向鸣人,语气异常认真,甚至带着一种剖析自身的残忍坦诚,“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受过好的教导。我是夺取了母亲的生命而出生的。为了使我成为最强的忍者,我的父亲——四代风影,在我出生前就用忍术将沙子的化身附在了我的身上。”
“沙子的化身?”鸣人疑惑地重复,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想。
我爱罗没有回避,他沉重地,一字一句地揭开了自己身上最血腥的烙印:“就是被封印在烧水壶里,称之为‘守鹤’的生灵。”
“出生前就被附身的凭依之术吗?”凯倒抽一口冷气,他热血单纯的头脑几乎无法处理这种信息,“这……这简直是太疯狂了!”他看向我爱罗的眼神里,愤怒稍减,第一次掺杂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不,更多的是对这种行为的极度不认同。
鸣人复杂地看着我爱罗,金色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这家伙的身体里……也有什么东西吗……”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共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因为他从我爱罗身上感受到的,是比自己更深、更黑暗的孤独与扭曲。
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但那怒火更多是针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风影:“那就是……父亲的爱吗?真是太扭曲了!”他无法理解,一个父亲,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将怪物塞进孩子的身体,这算什么爱?
“爱?”我爱罗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僵硬、比哭泣更难看的弧度,“别用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毒和绝望,“家人?我来告诉你们他们和我之间的关系吧——不过是聚集着憎恨和杀意的肉块罢了!”
“我以母亲的性命为代价,作为村里的武器被创造出来。作为风影的孩子,从小就被父亲教导着成为忍者的训练。我被过度保护着,放任着……我曾以为,那就是爱。”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短暂的、虚假的回忆,但随即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直到那件事发生……”我爱罗的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地用手扶住额头,似乎那陈旧的伤痛和背叛此刻正尖锐地刺痛着他。
“什么事?”凯追问道,语气凝重。
我爱罗抬起头,眼中是彻底冰封的恨意:“我从六岁开始,到现在这六年间,多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暗杀。”
“什么?!”
鸣人和凯几乎是同时失声,脸上写满了震惊、厌恶和难以置信。鸣人更是直接喊了出来:“你……你刚刚还说你父亲很宠你呢!这怎么可能?!”
“宠我?”我爱罗突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干涩而刺耳,“太过强大的存在,就会变成恐怖。被施术出生的我,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村子里的人好像终于意识到我的‘情绪’是个问题。对作为风影的父亲来说,我是村子里的一张王牌,同时……也是恐怖的危险人物。”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但周身失控般微微震颤的沙子暴露了他内心的风暴。
“大概六岁的时候,我被判定为‘危险人物’。从那以后,我只是作为村子里危险的‘道具’,被小心地‘使用’着。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他们想要抹杀的过去的遗物。”
沙子在他身边狂乱地舞动,发出嘶嘶的声响,如同他内心无法平息的声音。他看向鸣人和凯,那双眼睛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盘旋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
“那么,我是为了什么而生存下去呢?每次这么想的时候,我都找不到答案。”
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但是,只要我活着,就需要理由。不然……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我爱罗那冰冷而狂气的声音在回荡。
“所以我得到了这个结论,我是为了杀死我以外的所有人存在的,在不知何时就会被暗杀的恐惧中,我终于安定下来,通过不断地杀死暗杀者,我认识到自己活着的理由,只为了自己而战,只爱自己……只要这个世界还能让我感到活着是快乐的,还存在该被杀的人,那么我的存在就不会消失。”
凯张了张嘴,他那颗热血沸腾、信奉着“燃烧青春守护同伴”信条的心,此刻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理解仇恨,理解愤怒,甚至能理解因痛苦而走向歧路,但我爱罗这番将自身存在完全建立在他人毁灭之上的理论,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暗鸿沟,让他所有的说教和拳头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该说什么?斥责他疯狂?还是怜悯他的不幸?似乎哪一种都无法触及那扭曲核心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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