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继病……”
大蛇丸再次开口时,嗓音异常地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饮水,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疲惫与……近乎承认失败的艰涩。
“……连我也……”
那未尽的话语,最终无力地沉入周遭浓重的阴影之中,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沉重得能压垮人心的叹息。这声叹息里,蕴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东西——有对天才早逝的惋惜,有对自身能力边界的无奈,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属于“人”的情感涟漪。
佐助(钟明)并未直接回答那声蕴含了太多无奈的叹息。他宽大的衣袖倏然轻扬,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气流,案几上那套精致的青瓷茶具竟随之应声微微震颤,清亮的茶汤表面漾开圈圈涟漪,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拨动。
“欲治顽疾,当穷其本。”他开口,声音如同古寺晨钟,带着振聋发聩的力度,“忍界传承至今,诸多令人艳羡又畏惧的血继限界、秘术——”
说话间,他修长的指尖优雅地划过身前的虚空,指尖所过之处,竟曳出流萤般绚烂的查克拉星屑,在昏暗中熠熠生辉。
“冰遁凝水为刃,熔遁熔岩成河,岚遁引导光杀,乃至土影一脉的尘遁,化万物为虚无……这些看似神异的力量,归根结底,不过是两种乃至多种查克拉性质变化融合后,登峰造极的运用罢了。”
那些璀璨的星屑在他掌心上方迅速交织、变幻,凝成代表不同血继限界的、短暂而绚丽的图腾——冰晶、熔岩、光束、立方体……它们旋转闪烁,又转瞬湮灭,如同昙花一现。
“然,”他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变得更加深邃、肃穆,“日向一族的白眼可洞穿经络、望穿虚妄;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能窥破幻术、复制体术、乃至篡改真实记忆;辉夜一族的尸骨脉,自髓海深处生化兵戈,操骨为武;而千手与漩涡之躯,更承载着近乎永恒的生命力与磅礴的查克拉源流……”
他眸光如冷电,骤然穿透竹帘的缝隙,直射其后那微微颤抖的身影。
“此等触及生命本质、规则层面的伟力,俱是血脉深处历经无数代沉淀、筛选后的涅盘,是铭刻于基因锁链最深处、代代相传的……天启!”
“咔嚓!”
一声脆响,竟是大蛇丸宽大的袖袍之中,因极度震惊与激动而查克拉失控,猛地迸出数条鳞片倒竖、狰狞嘶鸣的白蛇,它们扭曲着出现,又因主人的瞬间压制而狼狈地缩回袖中。大蛇丸原本按在榻榻米上的手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抓住眼前的竹帘,“撕拉”一声,将那裂痕撕扯得更大。
竹帘后,他那双金色的竖瞳剧烈震颤,其中翻涌着豁然开朗的狂澜与顿悟!多年来,那些日夜折磨着他、让他束手无策的医学困境,那些试图用外部药物、禁术能量去修补、去对抗的徒劳尝试……真相,那残酷而迷人的真相,原来始终就蛰伏在构成君麻吕生命最基础的、那双螺旋结构的幽深之处!
“难道……”大蛇丸的喃喃自语带着破译了生命最终禁忌般的颤栗,那声音因激动而扭曲,几乎不成调子,“一直困扰我的……那无法根治的病根……就藏在他自己的血脉源头?藏在那赋予他力量的、同一套基因锁链之中?!”
这个念头,如同最猛烈的毒药,也如同最甜美的甘露,瞬间贯穿了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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