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怀表还在震,频率像极了心电监护仪快没电时的滴滴声。星玄靠在公民馆外墙,指尖压着表盖,能感觉到那圈绿光正贴着内壁缓缓游动,仿佛在监听这场战斗的每一个节拍。
他没再等。
“创”牌第三次复制出小樱的幻象,挥杖砸向小狼后背时,星玄闭上了眼。
世界瞬间安静。
不是耳鸣那种空,而是所有声音被拉长、压扁,像老式磁带机卡带前的最后一秒。他的意识沉进某种高频震荡的缝隙里,耳边响起一种类似金属摩擦的尖鸣——那是赛亚人血脉在超频运转的提示音。
空气的折射率变了。
在睁开眼的前0.3秒,他已经“看”到钟楼顶端那片瓦砾间的异常——光线在那里拐了个不该拐的弯,像是被透明胶带粘住的水珠。
“左三十七度,仰角六十二。”他睁开眼,瞳孔已转为金色竖瞳,声音冷静得不像人类,“钟楼顶,瓦片堆里。”
灵汐蹲在白身边,正用星砂斗篷裹住他流血的左臂。听到这句话,她抬头看了星玄一眼,小声嘀咕:“星星的光……在刺穿梦境。”
白没多问,忍着痛结印,冰遁查克拉顺着地面蔓延,在钟楼前的空地凝出六面冰镜,呈环形排列。镜面反射出层层叠叠的幻象,但只有其中一个倒影里,钟楼顶端的瓦片微微震颤了一下。
“看到了。”白咬牙,“它动了。”
话音未落,“创”牌本体从瓦堆中暴起,瞬间复制出三重残影,朝不同方向疾射。能量波在空中炸开,气浪掀得小樱踉跄后退,星之杖脱手飞出。
星玄动了。
他没追幻象,而是直接冲向中间那面冰镜,一脚踹在镜框边缘。冰面震荡,倒影扭曲的刹那,他捕捉到“创”牌真实轨迹的残影——它正借力反弹,准备跃向对面屋顶。
“白!拉高角度!”
白立刻催动查克拉,冰镜表面迅速抬升倾斜,像卫星天线自动校准信号。第四面镜面折射出“创”牌即将落点的预判轨迹。
星玄嘴角一扬:“这波啊,是镜面多开。”
他借力跃起,赛亚人速度在空中划出残影,提前卡位,一记横扫踢正中“创”牌本体。卡片翻滚着撞上墙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灵汐!锁它!”
灵汐早就准备好了。她抱着“小树”布偶,赤足轻点地面,嘴里哼起一段断断续续的歌谣,像是谁把摇篮曲倒放了三遍。三道琉璃色符文从她指尖飞出,呈三角形嵌入空气,形成一道看不见的牢笼。
“创”牌剧烈震颤,试图吸收周围魔力再生,但符文封锁了能量循环路径,它的复制过程被硬生生卡住,像手机突然断网的下载进度条。
“小樱!”星玄大喊,“收!”
小樱刚捡回星之杖,听到指令毫不犹豫:“封印!”
金光缠绕,“创”牌挣扎两下,最终被吸入卡面,战斗结束。
星玄落地时膝盖微曲,缓了两秒才站直。他摸了摸眼角,金色竖瞳已退去,但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刚才那一波高强度感知,差点把脑浆榨成豆浆。
“行吧,”他喘了口气,“下次系统再让我当人形雷达,我得先收个技术服务费。”
灵汐蹦到他身边,把“小树”举高:“星星,我刚才P图技术还行吧?符文滤镜加得够厚。”
“厚过东北酸菜炖粉条。”星玄揉了揉她脑袋,“不过你耳朵上的绒毛怎么少了一撮?”
灵汐一愣,伸手摸了摸布偶左耳——果然空了一块。她低头看了看,那片脱落的绒毛已化作星砂,无声飘入怀表入口,消失不见。
白靠在墙边,撕下袖口布条缠住左臂伤口,抬头问:“刚才那套配合……是你早想好的?”
“哪能啊。”星玄摇头,“我原本计划是‘你冻它,我打它,她封它’,结果它一上来就搞三重幻象,打乱节奏。后半段纯属临场发挥,主打一个‘队友靠谱,我敢浪’。”
白扯了扯嘴角:“下次浪之前,提前说一声,我好把冰镜做成防爆玻璃。”
“得嘞。”星玄比了个OK手势,转头看向钟楼顶端,“话说回来,这牌藏得挺深啊,要不是怀表里的绿光共振,我还真发现不了它。”
他掏出怀表,打开表盖。那圈桃矢留下的灵力依旧盘踞在裂痕边缘,安静得像条冬眠的蛇。
“它在听。”灵汐凑过来,小声说,“从昨晚到现在,一动不动,就等着看你会不会露馅。”
“那咱们就让它看个够。”星玄合上表盖,塞回口袋,“反正我也没打算藏。”
小樱跑过来,手里攥着刚收服的“创”牌,眼睛亮亮的:“刚才那个预判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赋异禀。”星玄笑,“我妈怀我的时候,天天听交响乐,尤其是《命运》,听得胎儿期就学会了预判贝多芬。”
小樱眨眨眼:“可你不是说你爸妈……”
“哦,我是说,”星玄迅速改口,“系统提示音是《命运》第一乐章,听得多了,耳朵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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