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却没看他，而是踮起脚，小声嘀咕：“它在等月亮偏西……但它怕那个戴铜钱眼的人。”
九叔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啊？”灵汐转头，一脸无辜，“我说，它怕戴铜钱眼罩的，是不是很搞笑？就像……戴着麻将打麻将。”
九叔没笑。
他盯着灵汐，眼神第一次不再是警惕，而是……困惑。
这孩子，到底知道多少？
就在这时，秋生终于按捺不住，蹭蹭蹭小跑过来，一把拉住灵汐的手：“妹妹，你太可爱了！哥哥请你吃鸡腿！”
他另一只手举起那半只烧鸡，油光锃亮，香气扑鼻。
文才脸色大变，一把拽他后领：“别碰她！师父说了，童子气最忌外泄，沾了生人要净身三日！”
“啊？可她也是小孩啊！”秋生挣扎。
“她是‘那种’小孩。”文才压低声音，“你看她脚不沾尘，发不染灰，说话带古韵——这不是凡童。”
九叔也快步上前，桃木剑“啪”地拍在供桌上：“退下！术者近童则气散，你当真要坏我道行？！”
星玄刚想拉灵汐后退，却见她不慌不忙，从星砂斗篷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蜜饯，塞进秋生手里。
“哥哥给的肉香香，但我不吃生的。”她笑眯眯地说，“吃这个，甜的。”
秋生低头一看，蜜饯通体透明，像是用月光凝成的糖，还泛着淡淡星芒。
他小心翼翼咬了一口。
“哇！！”他眼睛瞪圆，“这啥？荔枝味？还带气泡？比镇上小卖部的AD钙还爽！”
灵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这叫‘星露糖’，吃一颗，梦里能看见银河。”
九叔看着那一小块糖，又看看灵汐，终于没再发火。
他缓缓收起桃木剑，冷声道：“今夜你们留下，不得乱动，不得近棺，不得触符。若有违逆——”
“知道知道，贴符镇之，三日净身，抄《清心咒》三百遍。”星玄摆手，“我都记小本本上了。”
九叔没理他，转身走向内室，临走前回头看了灵汐一眼。
那一眼，不再有敌意，反而多了几分探究。
文才拉着秋生退到角落，小声训话：“你刚才差点害师父走火入魔！”
“可那妹妹太可爱了！”秋生不服，“而且她给的糖是真的绝！你要不要来一颗？”
“不要。”文才坚决拒绝，“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能吃。”
“可她是从斗篷里掏出来的，又不是地上捡的。”
“斗篷更可疑！你看她那斗篷，边角都在发光，搞不好是妖物内胆做的！”
“你才有内胆！”
两人小声掐架，星玄则走到灵汐身边，低声道：“你刚才说‘戴铜钱眼的人’，是感知到什么了？”
灵汐仰头，琉璃色的瞳孔一闪而逝：“不是感知，是记忆。世界树的叶子上，刻过他的影子。他是守棺人，但后来……变成了钥匙。”
星玄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灵汐突然指向棺材，“它刚刚，笑了。”
星玄猛地转头。
棺木依旧静默，封条完整，可就在那一瞬，他似乎看到棺盖边缘的阴影，微微蠕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轻轻挠着木板。
白悄然靠近，袖中寒气凝聚，指尖微动。
九叔从内室走出，手里多了三张新符，目光扫过四人，最终落在灵汐身上。
“小姑娘。”他沉声问，“你师父是谁？”
灵汐歪头，奶声奶气地回答：
“我师父是星玄，他是我认证的‘人类优质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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