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任务。
灵汐蹦跳着跑回他身边,小声说:“我决定了。”
“什么?”
“下次空间升级,我就带小黄人去看世界树。”
星玄一愣:“你拿什么带?它又不是活物,进不了空间。”
“它现在就是活的。”灵汐把手贴在引擎盖上,大黄蜂的核心传来稳定而轻快的震动,像心跳,“你听,它说‘想看星星’。”
“它还说,”她仰头,银发中的叶片微微发亮,“那里有好多迷路的铁朋友,都该回家了。”
星玄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引擎盖上的星光映在她鹅黄衣角,像是披了一层流动的星河。
他刚想开口,怀表突然震动。
不是来自大黄蜂。
是灵泉空间内部。
星玄低头,发现怀表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金属再生区能量波动异常,检测到非授权意识接入。”
“谁进去了?”他皱眉。
灵汐却笑了:“不是谁进去了。”
她指向大黄蜂的引擎盖:“是它进来了。”
星玄猛地抬头。
只见那道星辰符文正缓缓渗出蓝光,顺着金属表面流向地面,最终汇入一道看不见的通道——直通灵泉空间。
而再生区角落,那根霸天虎断指正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与大黄蜂引擎纹路相同的波纹。
“它在和它说话?”星玄瞪眼。
“不是说话。”灵汐哼着歌,赤足踩上引擎盖,“是打招呼呢。”
大黄蜂的收音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段全新的旋律,节奏缓慢,带着某种古老的回响,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钟声。
灵汐闭眼聆听,忽然睁开:“它说,它梦见了一棵树。”
“什么树?”
“世界树。”她认真地说,“它说,树上有铁叶子,会唱歌,还会发光。”
星玄盯着那根正在共鸣的断指,声音低了几分:“它……见过?”
“没见过。”灵汐摇头,“但它记得。所有赛博坦生命都记得,只是忘了怎么想起来。”
她跳下来,拍了拍大黄蜂的保险杠:“别怕,我带你去认门。”
大黄蜂的车灯缓缓闪烁,频率像在点头。
星玄看着那根断指,忽然意识到什么:“所以残片的呼唤……不是找火种源?”
“是找同类。”灵汐咧嘴一笑,“就像迷路的小孩,听见妈妈哼的歌,就会哭着跑过去。”
她从斗篷里掏出一块新辣条,掰成两半,一半塞进星玄嘴里,一半轻轻放在大黄蜂的雨刷器上。
“能量补给,友情充值。”
星玄嚼着辣条,含糊道:“你这算不算贿赂机械生命?”
“这叫文化输出。”她得意地晃了晃小树,“以后它一想我,就得放我唱的歌,吃我给的辣条,梦里还得见我画的树——这叫深度绑定。”
大黄蜂的引擎轻轻轰了一下,像是在笑。
灵汐蹦跳着回到星玄身边,小声说:“下次空间升级,我要把金属再生区改成‘机械幼儿园’。”
“然后呢?”
“教它们唱歌,画画,找家。”她仰头,琉璃色的瞳孔映着天光,“等世界树重新发芽,我就带它们回家。”
星玄看着她,忽然觉得胸口那块一直压着的石头,轻了几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银发:“行,那就干到底。”
大黄蜂的收音机突然切换旋律,播放出一段轻快的电子童谣,节奏欢快,像是在庆祝什么。
灵汐咧嘴一笑,从斗篷里掏出一支荧光笔,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笔尖的光点飘向大黄蜂,缓缓渗入引擎盖上的符文。
符文亮了一下,随即传出一声极轻的机械音——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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