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徽记裂开那道缝的时候，星玄正准备抬脚跨出灵泉空间的出口。蓝光像短路的灯管一样疯狂闪烁，一股热流猛地从心口炸开，顺着经脉直冲脑门，差点让他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升天。
他立刻收脚，单手按住胸口，另一只手迅速掐断怀表接口的能量导流。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早就排练过八百遍。
“又来？”白站在三步外，手里那只折纸鹤刚展开一半，冰蓝色的纹路还没来得及流动，就因为能量波动扭曲成了个抽象派笑脸。
“不是又来。”星玄咬牙，“是它想提前退休。”
灵汐原本蹦蹦跳跳地跟在后头，听见这话猛地停下，小脑袋一歪，银发里的星辰碎片哗啦一响。她盯着星玄胸口那道细缝，瞳孔颜色开始缓慢变深，像是夜空被墨汁一点点浸透。
“不对……”她喃喃，“这不是退休，是预警。”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突然僵住，赤足悬空半寸，星砂斗篷无风自动，边缘浮起一圈近乎透明的光晕。她的嘴还在动，可声音已经不是奶音了，而是带着多重回音的低语：
“紫薯坏蛋……打响指……铁疙瘩在哭……灰飞烟灭……”
白眉头一皱，立刻抽出一根千本，指尖一抹，冰晶顺着针尖凝出，又迅速渗入一滴血珠——还是上次星玄战斗时蹭到他手上的赛亚人血。
他一步上前，冰针轻点灵汐眉心。
“醒醒，小祖宗，别被未来塞太多辣条。”
冰晶贴上那瞬间，灵汐身体一颤，像是被人从深水里猛地捞出来。她大喘一口气，小脸煞白，抱着的小树布偶差点掉地上。
“我看到了。”她声音发抖，“好多铁疙瘩，碎成渣，从天上往下掉，像下金属雪。中间站着一个人，戴紫色手套，手一抬——啪！全没了。”
星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裂痕：“所以这玩意裂开，是因为未来有人想搞大促销，清仓处理所有机械生命体？”
“不是清仓。”灵汐摇头，“是格式化。整个位面的科技树被一键还原。”
白把纸鹤收好，淡淡道：“也就是说，我们刚搞出来的能量循环协议，还没上线就得进回收站。”
空气安静了两秒。
然后星玄笑了：“那正好，我还不想交专利费呢。”
灵汐抬头瞪他：“你笑什么！那手套主人连战甲残骸都能听见哭声，说明他已经能听见‘存在’本身的声音了！再进一步，他就能听见‘修正’的频率！”
“哦。”星玄点头，“那不就是个超级耳背的反向升级版？”
“不是耳背！”灵汐急了，“是‘听见即抹除’！你救过的每一个英雄，他们存在的痕迹都会变成他的导航仪！你越修正，他越清楚怎么炸你老家！”
这话一出，连白都沉默了。
星玄摸着胸口的裂痕，指尖能感觉到那道缝在微微跳动，像有东西在里头敲门。
“所以……我们干的事，其实是在给反派画地图？”他问。
“不是地图。”灵汐小声说，“是墓碑。你们救的每一个英雄，都在未来投下影子。有的影子，长得比本体还大，还饿。”
星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徽记，那道裂痕还在，蓝光忽明忽暗，像极了手机快没电时的呼吸灯。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表里取出那块净化出的黑色晶体。拇指大小，表面流转着银蓝纹路，像是某种休眠的电路板。
“既然它能解析钯中毒，”他说，“那能不能反向推演一下，大规模位面崩塌的能量特征长啥样？”
灵汐眼睛一亮：“你这是要拿墓碑当Wi-Fi信号放大器？”
“不然呢？”星玄把晶体按进灵泉空间的主控阵列，“总不能等人家打响指了才想起来查防沉迷系统吧？”
晶体嵌入的瞬间，空间中央的灵泉池水面微微一震，银光开始旋转，缓缓浮现出一串不断跳动的数据流。不是文字，也不是图形，而是一种近乎“情绪”的波形——混乱、贪婪、带着某种近乎愉悦的毁灭节奏。
白盯着那波形看了三秒，突然说：“这频率……和上次系统被入侵时的紫光波动，重合度87%。”
“不是重合。”灵汐摇头，“是同一个东西的不同形态。紫光是试探，这个是实锤。他已经在调试格式化按钮了。”
星玄盯着那波形，忽然笑了：“有意思。我救了四十多个世界，结果最大的副作用不是累出腰椎间盘，而是养出个想删库跑路的BUG。”
“现在怎么办？”白问。
“还能怎么办？”星玄活动了下手腕，胸口的裂痕被他用一条银线简单缠了两圈，像是给手机贴了个创可贴，“继续干呗。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灵汐仰头看他：“可你的徽记裂了，小铁人可能撑不住下一次能量循环。”
“它撑不住，我就少用点。”星玄把作战服拉链拉到胸口，“又不是离了它就不会打架了。大不了回去用拳头，反正我这身赛亚人血脉也不是充话费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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