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比没动，但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再看一会儿。”
星玄笑了：“行，那你看着，我给你加点料。”
他转身，走到蒙卡面前，蹲下，从怀表里倒出一滴灵泉水，滴在他勋章上。
“滋——”
黑烟冒起，勋章表面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
“这玩意儿，”星玄说，“本来就是块破铁，只是你们把它当神供着。现在，它终于还原了。”
灵汐蹦到他肩上，小脚丫晃着：“星玄哥哥，我刚才用沙漏冻了他三秒哦！他的‘正义授权’现在是冰镇的，等化了，就臭了！”
星玄摸摸她头：“干得漂亮，下次冻五秒，让他尝尝冷冻海鲜的滋味。”
蒙卡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还在念叨：“我……我是海军上校……我有权力……我……”
“你有屁。”星玄站起来，拍拍手，“权力不是你爹给你盖的章，是别人愿意让你扛的责任。你现在，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责任？”
他转身，朝克比走去。
“走吧。”他说，“再不走，风车都转不动了。”
克比最后看了一眼蒙卡，那曾经让他恐惧到发抖的男人，现在像条被抽了脊梁的野狗，蜷在泥里。
他迈步，跟上星玄。
白走在最后，糖纸鹤终于扇动翅膀，慢悠悠飞向海面。
身后，风车吱呀吱呀地转。
突然，灵汐停下，回头。
她抬起小手，星辰沙漏在掌心轻轻一晃。
蒙卡胸前那枚正在剥落的勋章，瞬间冻结，表面结出一层霜花，三秒后，咔地碎裂，化成粉末。
她哼起歌谣，蹦蹦跳跳追上队伍：“坏人的奖章，脆脆的，像薯片～”
星玄头也不回：“下次别用沙漏了，省着点，系统更新那天还得靠它卡bug。”
“知道啦～”灵汐晃着腿，“不过刚才那一幕，我录下来了哦，发给小刚叔叔，他说要拿去当‘反面教材’贴在矿业集团公告栏。”
白淡淡接话：“他已经发了，标题是《论管理者的自我修养：从蒙卡事件看权力腐败的十八个征兆》。”
星玄扶额：“……这届配角太卷了。”
克比终于开口，声音还有点哑：“那个……灵汐，能……能给我一段录音吗？我想……存着。”
灵汐眼睛一亮：“当然可以！送你高清无码原片，还带花字特效——‘红狗之父的陨落’！”
星玄摆手：“别搞得太浮夸，人家正经成长呢。”
克比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发烫的手链，嘴角动了动。
他没笑，但肩膀松了。
队伍沿着海岸线走远，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风车村恢复了安静。
蒙卡还坐在泥里，勋章碎了，斧头断了，马跑了，兵躺了一地。
他抬起手，想擦脸，却发现手套破了个洞，露出的手指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他盯着那根手指，看了很久。
然后，他慢慢把手缩回袖子里，低着头，像条真正被抽了脊梁的狗。
星玄走在前面，忽然停下。
他从怀表里取出一张纸条，展开。
上面写着一行字：【路飞，预计抵达时间：17:00，坐标：风车村广场】。
他把纸条撕了，扔进海风里。
“正好。”他说，“赶得上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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