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纸条的碎屑飘进浪里,星玄往前走了两步,鞋底碾过碎石的声音比刚才更轻了。
他没回头,但作战服后领的纹路微微泛起一层暗光,像是被风吹起的静电。
克比还在原地站着,手链贴着皮肤发烫,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白走在最后,糖纸鹤终于扇动翅膀,慢悠悠飞向海面。灵汐蹦跶着追上队伍,小脚丫晃得光晕一圈圈散开。
就在这时,空气猛地一震。
不是风,也不是浪,是某种东西高速撕裂气流的动静,从广场方向直扑而来。
星玄眼皮都没眨,作战服背部的纹路瞬间亮成一道竖线,赛亚人血脉的战斗直觉自动拉响警报——有人冲他后背来了,速度不慢,力道不小,还是个橡胶做的。
“砰!”
拳头还没到,风先到了,吹得他银发往后一扬。
星玄侧身,动作不大,像是让开一滴雨,右手顺势贴上那根伸长的手臂,掌心一推,借力打力,整个人原地转了半圈。
下一秒,一条手臂长得离谱的少年被他甩得像个陀螺,直奔蒙卡残部聚集的方向。
“哎——卧槽?!”
那人还在空中就大叫起来,整个人砸进一堆瘫倒的海军中间,噼里啪啦撞倒一片,连带着几把枪走火,子弹乱飞。
星玄站定,回头一瞥。
那少年从废墟里爬起来,一头乱发,脸上还沾着泥,咧嘴就喊:“谁是坏人?!克比是不是又被打了?!”
星玄没答,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右看。
那边,蒙卡瘫在泥里,勋章碎了,斧头断了,军帽滚在脚边,活像被狗啃过的拖把。
路飞挠了挠头,一脸懵:“啊?那……那刚才打我的是谁?”
“你。”星玄淡淡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哈?!”路飞瞪眼,“我那是橡胶火箭炮!专门打坏蛋的!你躲开干嘛?!”
“我不坏,你炮也不准。”星玄拍了拍作战服,“而且你连敌我都分不清,就敢上膛?”
路飞一愣,随即不服气地叉腰:“我当然分得清!欺负克比的就是坏人!克比!你刚才是不是又被打了?!”
克比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还在消化刚才那一幕——星玄轻轻一推,就把一个能飞出几十米的人甩出去,像甩个沙袋。
灵汐飘到半空,抱着小树晃脚丫:“新来的,你这正义感挺烫的,就是没装导航,走错片场了哦~”
话音未落,一枚流弹擦着人群飞过,直奔两个蹲在地上的小孩。
星玄指尖一弹,一滴灵泉水从怀表边缘渗出,悬在空中,瞬间凝成冰棱,精准撞上子弹侧面。
“叮。”
子弹偏了方向,打进土里。
与此同时,灵汐扬起星砂斗篷,微光一闪,两个孩子身上多了层薄薄的光膜。
“别怕,”她哼着调子,“小树护着你们呢。”
路飞看得一愣一愣的:“哇哦……你们还会魔法?”
“这不是魔法,”星玄收回手,“这是基础物理——力的分解与能量转化。”
“哈?”路飞挠头,“你说啥?”
“我说,”星玄看了他一眼,“你下次冲之前,先睁眼。”
路飞张嘴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挠头挠得更狠了。
就在这时,一个海军残兵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攥着枪,眼神发狠,踉跄着朝村民方向走去。
他脸上全是泥和血,嘴里嘟囔着:“老子……老子不能白干……至少得拉个垫背的……”
枪口抬起,对准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空气一紧。
克比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半步。
手链突然发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条由星辰碎屑编织的手链,正微微震颤,像是在催他。
星玄站在原地,右手轻轻压住作战服袖口,压制住赛亚人血脉本能想要出手的冲动。
他没动。
灵汐也没动。
白站在远处,指尖的糖纸鹤静静悬浮,翅膀都没扇一下。
所有人都在等。
等一个人做出选择。
克比咬了咬牙,喉咙发干,腿还在抖,可他忽然想起什么——想起星玄那一拳轰飞贝鲁梅伯的瞬间,想起灵汐说“你手里攥着的,不是糖,是尊严”,想起自己在溪边喝下灵泉时,那股从骨头里烧起来的热。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踏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那对母子前面。
声音发颤,却一字一句,清晰得连风都停了半秒:
“住手!海军……不是用来恐吓平民的!”
空气静了一瞬。
那海军残兵愣住,枪口微微偏了偏。
手链骤然亮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波扩散开来,与灵汐指尖的星砂产生短暂共鸣,持续了不到半秒。
可就是这半秒,让克比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恐惧,不再是退缩。
而是——站出来了。
路飞瞪大眼,看看克比,又看看星玄:“哇!克比!你……你敢挡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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