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右拳悬在半空,指节还残留着刚才那一击的震颤。他没收势,反而将目光钉在怀表上——那枚银质外壳在拳风扫过时,竟轻轻嗡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音叉。
他眯起眼,金瞳微缩。
“等等。”他低声说,“刚才那一下……不是错觉。”
灵汐正抱着小树晃脚,听见声音歪了头:“你该不会又想挑战空间小白鼠掰手腕了吧?上次输得连尾巴都抬不起来。”
“闭嘴。”星玄没好气地甩了句,一边把怀表从作战服内侧取出,指尖沿着表盖边缘缓缓摩挲。就在接触的瞬间,表壳再次轻震,频率和刚才拳风掠过时完全一致。
“哦?”灵汐耳朵一动,抱着布偶蹭过来,“它在跟你谈恋爱?”
“少来。”星玄翻了个白眼,“是共振。刚才我打拳,节奏刚好触发了什么频率,它才有反应。”
他试着又打出一拳,动作放慢,呼吸拉长,拳风如潮水般推出——
嗡!
怀表猛地一颤,表盖缝隙间竟渗出一丝极淡的蓝光,像是被唤醒的脉搏。
“哈?”灵汐瞪大眼,“你这破表还能听懂广播体操?”
“别吵。”星玄皱眉,心念一动,灵泉空间开启。池水微漾,他顺手从空间储物格里取出一块贝壳——那是灵汐半小时前在风车村海边捡的,说“里面有星星的味道”,非得带回来研究。
他把贝壳放在掌心,靠近怀表。
咔。
一声极轻的脆响,像是冰层开裂。
贝壳自行裂开,一张泛黄的纸片滑落掌心。纸面布满海盐结晶,边角磨损严重,但中央那枚骷髅标志依旧清晰——双刀交叉,眼窝深陷,正是罗杰海贼团的旗帜。
“哟。”灵汐凑近,“老船长的周边,二手货都这么有排面?”
星玄没接话,盯着那张碎片。它安静得过分,系统扫描界面一片空白,连最基础的能量波动都没显示。
可就在他把碎片靠近怀表的刹那——
嗡!
蓝光暴涨,表盘表面浮现出一瞬即逝的星轨投影,七颗星点连成弧线,末端指向一片未标注的海域。坐标一闪而没,快得像是错觉。
“不是幻觉。”星玄立刻调出系统日志,却发现那段数据已被自动清除,只留下一行小字:【非任务相关物品,建议忽略】。
“建议忽略?”他冷笑,“你上次说‘建议忽略’的时候,我差点被宝可梦世界的暴鲤龙做成刺身。”
“这次不一样。”系统机械音响起,“该物品未绑定任何任务线程,无积分奖励,介入可能导致因果扰动。”
“所以你就删记录?”星玄挑眉,“挺会背锅啊。”
“我只是维护秩序。”系统顿了顿,“而且,你现在的血脉层级不稳定,不适合接触高命运权重物品。”
“高命运权重?”灵汐突然插嘴,小手一扬,星辰沙漏倒悬三秒,时间流速微滞。她将沙漏口对准碎片,轻轻一抖,几粒银砂落在纸面。
纸张微微泛起涟漪,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
“它在哭。”灵汐忽然说。
“哈?”
“海哭的时候,老船长留下的东西才会醒。”她奶声奶气地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谣,银发无风自动,“这玩意儿不是藏宝图,是信。”
星玄皱眉:“信?写给谁的?”
“写给能听懂海哭的人。”她眨眨眼,“比如你这种,打个拳都能让怀表高潮的怪胎。”
“我谢谢你。”星玄没理她,指尖一弹,一滴灵泉落入碎片表面。
水珠滚过纸面,瞬间蒸发,留下一道极淡的墨痕——是一段残缺的航线图,起点模糊,终点却清晰标注在东海某处,坐标与海军公开海图完全不符。
他立刻调出白提供的东海情报包,交叉比对近三十年的航迹记录。结果出来了:这片海域曾出现在罗杰舰队最后一次航行的日志中,但三天后,所有相关档案被海军高层以“绝密”封存,连气象记录都被篡改。
更诡异的是,这段坐标与罗杰被押赴处刑地的最终航线,存在0.3%的偏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却又精准得像是刻意为之。
“人为修改的。”星玄低声说,“不是迷航,是故意绕路。”
“老船长临死前还搞行为艺术?”灵汐歪头,“是不是想说‘你们找错地方了,笨蛋’?”
星玄没笑。他想起克比曾提过的一句话——罗杰在处刑台上大笑,说:“想要出航的海贼,都已经出航了。”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疯话。
现在看,或许根本不是遗言,而是……邀请函。
“系统。”他忽然开口,“你说这东西无关任务,可罗杰是这个世界的关键节点人物,他的遗留物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影响不等于任务。”系统冷静回应,“你被赋予的使命是‘弥补遗憾’,而非‘追寻传说’。主动介入非任务事件,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因果偏移。”
“可万一这本身就是遗憾的一部分呢?”星玄眯眼,“万一他留这东西,就是为了等一个能看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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