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王沐晨的语气稍缓,却依旧锋利,“你的技术,你的手感,是星晨内线的基石。但基石,不只是站着,更要扛住!扛住本·华莱士的冲撞,扛住拉希德·华莱士的阴招,扛住对手肆无忌惮的包夹!看看卡尔!”他指向沉默坐在角落的马龙,“他在盐湖城,顶着比这猛烈十倍的嘘声和辱骂,扛了十八年!用一次次肌肉碰撞后的强硬得分告诉所有人:邮差,永不低头!你的强硬呢?你的不屈呢?被活塞的铁壁磨平了棱角?”姚明抬起头,迎上王沐晨的目光,疲惫的眼中重新燃起火焰,他用力抿紧了嘴唇,重重点头。
最后,那冰冷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里,毛巾依旧盖着头、浑身散发着暴躁余烬的阿泰斯特身上。
“罗恩”王沐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看看你干的好事!”更衣室落针可闻。“拉希德·华莱士几句垃圾话,一个挑衅的手势,就让你彻底失控?让你把奥本山的教训忘得一干二净?让你把球队的战术纪律抛到九霄云外?”他一步步走近阿泰斯特,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愤怒?屈辱?想报复?”王沐晨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块,砸在阿泰斯特心上,“用拳头?用犯规?用被罚出场?那是最愚蠢、最懦弱的方式!是正中拉希德下怀的方式!他巴不得你失控,巴不得你下场!你这样做,不是在复仇,是在认输!是在用最廉价的方式,成全对手的算计!”阿泰斯特猛地扯下头上的毛巾,露出赤红的双眼和紧咬的牙关,胸膛剧烈起伏。
王沐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真正的复仇,是什么?”他自问自答,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更衣室的每个角落:“是冷静!是克制!是用更凶狠但更干净的防守,锁死普林斯,锁死汉密尔顿!是用一次次成功的抢断,一次次让对手无功而返的防守回合,抽打活塞的脸!是用最终捧起奥布莱恩杯时,那金灿灿的奖杯映照出拉希德·华莱士绝望的眼神!那才是对奥本山、对底特律、对所有等着看你笑话的人,最响亮、最彻底的复仇!告诉我,罗恩·阿泰斯特,下半场,你选择当被玩弄于股掌的野兽,还是掌控比赛的战士?!”
阿泰斯特的呼吸急促,眼中的狂暴戾气在王沐晨如冰似火的话语中剧烈翻腾、挣扎,最终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冰冷杀意取代。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那眼神如同锁定了猎物的毒蛇。
王沐晨的目光扫过科比、佩顿和马龙,语气转为一种沉甸甸的肯定:“科比,老鱼,卡尔,你们上半场撑住了局面。科比,你的担当,是领袖的锋芒。老鱼,你的穿针引线和不惜力的拼抢,是定海神针。卡尔,你在内线的强硬和高效,是老兵不死的最好诠释!你们三个,展现了‘赤霄’应有的脊梁!”
最后,他转向一直沉默的禅师菲尔·杰克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菲尔,活塞想磨阵地?想拼肌肉?那就如他们所愿?”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运动能力!是阵容深度!是攻防转换的速度!下半场,给我提速!姚明、KG,高位策应后坚决顺下或外弹!科比、罗恩(阿泰斯特)、特雷沃(阿里扎)、凯文(马丁),你们的任务就是跑!用速度撕裂他们老迈的防线!用冲击力消耗他们的体能!防守端,给我上强度!无限换防!夹击持球人!抢断!反击!把活塞拖进我们的节奏,用紫金色的浪潮,冲垮他们的铁桶!”
他的声音如同出征的号角,带着席卷一切的意志:“都给我记住!‘铁血’!是倒地也要把球抢回来的凶狠!‘团队’!是相信身边的兄弟,把球传到最合理的位置!‘信任’!是空位出现时毫不犹豫地出手!‘纪律’!是菲尔画下的每一道战术红线,都必须用生命去执行!这八个字,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号,是刻进骨头里的生存法则!是冠军的唯一通行证!”
王沐晨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火炬,最后一次扫过更衣室内每一张面孔——科比眼中重燃的冷静战意,姚明紧抿嘴唇下的不屈,加内特捶打胸膛的无声咆哮,阿泰斯特眼中淬炼后的冰冷杀机,佩顿和马龙沉稳如山的目光,阿里扎和马丁等年轻球员眼中被点燃的火焰。
“用你们的行动,告诉底特律人,告诉整个联盟,”他的声音如同定鼎之音,重重砸下,“赤霄,不可折!王朝之路,始于足下!踏破铁桶,就在今朝!上场!”
更衣室的门被猛地拉开,外面球场通道的喧嚣和《The Phoenix》激昂的旋律隐约传来。科比第一个站起身,扯掉膝盖上的冰袋,眼神锐利如刀,沉默地走向门口。姚明、加内特、阿泰斯特紧随其后,每一步都带着重新凝聚的、更加沉重的力量。老佩顿和马龙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了上去。阿里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眼神不再迷茫。
赤霄之刃,在活塞铁壁的残酷磨砺和王沐晨的冰冷淬火下,完成了又一次的觉醒与重铸。下半场的炼狱之门,已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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