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舟的舱内,淡蓝色的光团悬浮在中央,如同被水流包裹的星辰。那是星络的残魂,表面缠绕着细碎的星光碎片,灰金色的共生能量正从噬灵玉中缓缓渗出,一点点修补着它破碎的法则形态。偶尔,光团会浮现出半透明的丝线轮廓,像是试图重新编织出星络原本的模样,舱壁上投影的碎星渊地图,也随它的意识波动微微闪烁。
“碎星渊……前方三百里……法则波动异常。”星络的意识不再是之前断断续续的杂音,而是连贯却模糊的意念,如同隔着一层薄雾传来。林凡正调试着共生舟的能量输出,闻言抬头看向光团:“是熔炉能量的影响吗?”
“不确定……”星络的光团轻轻晃动,“但有……陌生的能量轨迹……”
苏媚突然指向舱外:“你们看!”
林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无数米粒大小的淡金色光点正从云层中穿出,如同逆流的星尘,朝着与碎星渊相反的方向疾驰。光点掠过虚空时,会留下转瞬即逝的法则纹路,像是水面被触碰后泛起的涟漪,纹路消散的瞬间,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那是原生法则特有的气息。
“这些是……宙灵?”林凡运转宙生道感知,指尖泛起淡淡的灰金色光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个光点都蕴含着纯净的法则能量,且彼此间存在着微弱的意识共鸣,仿佛在遵循某个统一的指令移动。“像是幼崽,在被引导着迁徙。”
苏媚的冰系法则在掌心凝聚成一道薄冰,她将冰面伸向舱外,一枚淡金色光点恰好落在冰面上。光点没有被冻结,反而在冰面留下一个细小的法则印记,随后便挣脱束缚,追随着大部队远去。“它们的气息和核心层的宙灵生物一致,只是更弱小。这么大规模的迁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共生舟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星络的淡蓝色光团瞬间绷紧,表面的星光碎片疯狂闪烁,发出尖锐的意识杂音,像是老旧的通讯器被干扰般刺耳。林凡立刻切断了共生舟的推进系统,快步走到光团旁,将更多的共生能量注入其中:“星络!怎么了?”
杂音渐渐平息,光团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中层世界的法则脉络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原本向各个区域均匀流动的本源能,此刻正朝着核心层的方向汇聚,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被抽走的水流;更深处的法则层面,无数细小的法则碎片正被一股暗红色的灼热能量强行剥离,碎片离开脉络后,虚空便留下一片空白,连光线都无法在那里停留。
“是熔炉……”林凡的脸色沉了下来,“它在主动抽取中层世界的法则能量。”
“不止……”星络的光团突然伸出一缕淡蓝色的丝线,如同灵活的触手,精准地缠住了窗外掠过的一枚淡金色光点。丝线传递回一段急促而破碎的意识,伴随着画面一同涌入林凡的脑海——
画面里,大量形态各异的宙灵正保护着幼崽向中层世界边缘的“无光区”移动:有的宙灵形似飘飞的光羽,用身体挡住身后的暗红色灼热痕迹;有的如同透明的丝线,缠绕着幼崽形成保护罩;一只体型较小的宙灵幼崽不小心落在了后面,触碰到那暗红色痕迹的瞬间,身体便化为漫天光屑,消散在虚空中。
“危险……熔炉……同化……快逃……”
宙灵的意识带着恐惧与悲伤,传递完这句话后,光点便挣脱丝线,加速追向族群。星络的光团因能量消耗过度,丝线瞬间断裂,光团的颜色也淡了几分:“它们在……向我传递警示。宙灵能直接感知源噬的深层法则流动,比我们更早发现熔炉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苏媚追问,“不是净化病毒吗?”
星络的光团轻轻晃动,似乎在努力凝聚能量:“需要……更强的载体……才能联系上它们的首领。”
林凡立刻将噬灵玉从舟壁的能量槽中取出,托在掌心。玉片在共生能量的滋养下亮起柔和的灰金色光芒,与星络的淡蓝色光团产生强烈的共鸣。一道半透明的星光通道在舱内缓缓展开,通道的另一端,虚空微微扭曲,一团半人高的淡金色光羽缓缓凝聚——光羽的表面流动着复杂的法则纹路,顶端两颗如同星辰般的光点,正是宙灵族群的首领,星啼。
“星啼?”林凡试探着开口。
光羽轻轻颤动,顶端的星辰光点闪烁了两下,一段清晰的意识直接投影在众人的脑海中——没有语言,只有画面与情绪:星啼带领着宙灵族群在虚空中迁徙,身后的中层世界,暗红色的熔炉能量正如同潮水般蔓延,所过之处,法则脉络被强行熔毁,留下一片死寂的空白。
“我是星啼。”星啼的意识带着沉稳,却难掩疲惫,“感谢你们愿意回应我们的警示。再晚一步,恐怕就没机会了。”
“熔炉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林凡问道。
星啼的光羽突然变得凝重,意识投影出一段更震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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