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艾雪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疲惫,“……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笨蛋,”艾克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润感,完全不同于他平时在实验室里专注或遇到难题时的急躁,“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顿了顿,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以前……让你担心了那么久,还让你在外面……对不起,艾雪。”
艾雪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动了一下,抬起头。泪痕交错的小脸在床头夜灯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但那双大眼睛里,恐惧正在慢慢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依赖和委屈。“我……我不怕你实验失败,也不怕等你,”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睡衣,“我只怕……怕你像爸爸妈妈一样……突然就不见了……在那个……也是这样的雷声里……”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提及那个雨夜。艾克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终于明白了那恐惧的根源如此深重。他低头看着怀里脆弱又坚强的女孩,这个一直默默支持他、包容他、甚至为他跪了三天的小助手,此刻才真正理解她笑容背后隐藏的阴影。
“不会的,艾雪。”艾克的声音异常坚定,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这份承诺刻进她的心里,“我艾克,绝对不会像那样消失。我答应过老顽童爷爷要照顾好快乐星球,更答应过……”他深吸一口气,“更要照顾好我的助手。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艾雪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一丝敷衍,只有钢铁般的决心。一股暖流冲破了心底残留的寒意,让她冰冷的指尖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知觉。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嘴角还是有点向下撇。
轰隆——! 又一声闷雷滚过天际,虽然不如之前炸裂,但足以让艾雪的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往艾克怀里更深地缩去。
艾克立刻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一边收拢手臂,一边飞快地转移她的注意力:“听!艾雪,你仔细听这雷声!”
艾雪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侧耳倾听。
“听到了吗?”艾克用一种做实验时分析数据的口吻说道,“这次的声音低沉很多,而且是从很远的地方滚过来的。这说明雷暴云的主体已经移开了,能量在减弱。就像……就像老顽童爷爷给我们讲过的,能量耗尽的星云一样,它只是在做最后的余响。”
艾雪被他这种独特的、属于艾克式的“科学安慰”逗得一愣,随即紧绷的神经真的放松了一点点。她听着那渐渐远去的雷声,似乎……真的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
“而且,”艾克继续一本正经地说,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小得意,“就算它再打过来,也不用怕。我们的房子有快乐星球最先进的避雷系统,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能量引导、电荷中和……绝对安全!比任何星舰的防护罩都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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