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艾雪怀里那两只紧紧相依的熊猫玩偶，又看了看艾克眼中对妹妹毫不掩饰的关切，心中某个念头更加清晰。他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这样吧，艾雪也一起去。”
“啊？”艾克和艾雪同时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叶教练。
“对，一起去。”叶教练语气肯定，“让她一个人在这等，你也不放心。外面风大，给她裹严实点，我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吃点清淡热乎的东西，对她恢复也有好处。吃完饭，我开车送你们回来。”他考虑得很周到。
艾克和艾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感激。艾雪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因这份意外之喜而多了点血色。艾克立刻点头：“谢谢叶教练！太感谢您了！”他赶紧帮艾雪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又给她戴上自己备用的毛线帽，确保她裹得严严实实。
艾雪也抱着团团圆圆，对着叶教练甜甜地、带着浓重鼻音说：“谢谢叶教练！”
叶教练看着艾克那细致入微的动作，再看看艾雪乖巧的模样，心中那点疑虑（关于艾克异常反应速度的来源）似乎被眼前这份纯粹而深厚的感情冲淡了不少，但同时又增添了一层更深的探索欲。他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像彼此生命里的光，互相守护着。” 他尤其多看了艾克一眼，“艾克，你是个好哥哥。”
艾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微红。艾雪则把小脸往毛线帽里缩了缩，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艾克背好自己的书包，把团团郑重地放回侧袋。艾雪也把自己的小书包背上，圆圆自然占据了侧袋的位置。两只熊猫玩偶随着小主人的步伐，在书包旁轻轻晃动，再次“团圆”。
叶教练的车是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他细心地帮艾雪打开后座车门，看着她坐好，又把暖气调高了一些。艾克坐在艾雪旁边。车子平稳地驶出校园，汇入城市的车流。
叶教练选了一家环境清雅、以养生汤锅闻名的餐厅。包厢里暖意融融，驱散了艾雪身上最后一丝寒意。服务员递上菜单。
叶教练把菜单推到艾克和艾雪面前，语气温和：“看看想吃什么？点些清淡的，热乎的，艾雪现在适合喝点汤。” 他特意强调了对艾雪的照顾。
艾克和艾雪几乎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地说：“教练您点吧！我们不挑食！” 声音重合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叶教练拿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眼中再次掠过一丝惊讶。这份异口同声的默契，简直像是排练过无数次，自然得不可思议。
他笑了笑：“没关系，你们点，点你们喜欢的。今天艾克拿了第一，算是奖励，艾雪是病号，需要照顾，你们是主角。” 他把菜单又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艾克和艾雪这才凑到一起，小脑袋挨着小脑袋，翻看着菜单。叶教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只见两人小声地、快速地交流着，手指在菜单上指指点点，偶尔对视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最终，艾克抬起头，对服务员说：“我们要两份‘金汤小米煨鲜蔬’，再加一份‘清蒸银鳕鱼’，谢谢。” 艾雪在旁边立刻补充道：“嗯！就这个！”
两份一模一样的“金汤小米煨鲜蔬”！叶教练这次是真的有些错愕了。他原以为他们会点不同的然后分享，或者点个更“孩子气”的菜。没想到两人如此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完全相同的、看起来非常清淡养生的选项。这份在口味选择上的高度一致，再次印证了他们之间那种难以解释的默契。
“你们…都喜欢这个？”叶教练忍不住问。
艾克点点头：“嗯，这个汤暖暖的，里面的蔬菜也软软的，妹妹现在吃正合适。” 他完全是站在妹妹的角度考虑。
艾雪也抱着圆圆，小声说：“嗯，暖暖的，喝了舒服。而且…我和哥哥都喜欢这个味道。” 她后面半句声音更小，带着点害羞。
叶教练看着两人，若有所思。他注意到艾雪怀里一直没放下的圆圆，又看了看艾克书包侧袋里探出半个脑袋的团团，心中一动。菜还没上，他决定问点轻松的话题。
“你们的熊猫玩偶，”叶教练指了指团团圆圆，“看起来很特别。走到哪都带着？”
提到团团圆圆，艾克和艾雪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格外生动温暖。
“嗯！”艾雪把圆圆举高了一点，献宝似的给叶教练看，“它叫圆圆！是今年我们十岁生日的时候，在玩偶店买的！”她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感冒带来的虚弱似乎都消退了不少。
艾克也把书包侧过来，让团团完全露出来，接口道：“对，我们互相送的礼物。我送她圆圆，她送我团团。”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自然的亲昵和自豪。
“团团圆圆？”叶教练念着这两个名字，品味着其中的寓意，“好名字。象征着团圆、圆满。” 他看了看艾克，又看了看艾雪，“是兄妹款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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