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阳光穿透先锋特色实验小学校园里高大的梧桐树叶,在地面投下跳跃的光斑。空气里还残留着周末的慵懒,但更多的是新一周开始的蓬勃朝气。艾克和艾雪各自抱着团团圆圆,踏着熟悉的林荫道走向教学楼。经过周末在快乐星球那场由“醋”引发的风暴和与多面体冰柠檬的深谈,两人的心境已然不同。那份混乱和羞耻虽然淡去,却沉淀下一种更加微妙的、带着青涩甜蜜和小心翼翼的心情。他们依旧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但目光偶尔会短暂地交汇,又迅速分开,像两只互相试探的、害羞的小鸟。
刚走到四年级一班的教室门口,喧闹的声浪就扑面而来。然而,当艾克和艾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教室里的喧哗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了好几秒。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好奇,还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意味。
“艾克!艾雪!你们回来啦!” 班长杨阳第一个从座位上弹起来,快步迎了上来。他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两人身上仔细扫过,着重看了看艾克抱着团团的手(似乎确认没再攥得那么紧)和艾雪红润的脸色(不再是上周五那种苍白和泪痕),“怎么样?身体没事了吧?周五下午你们俩脸色差得吓人,跟丢了魂似的,把我们都担心坏了!”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伸手想帮艾克拿书包。
艾克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了杨阳的手,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他抱着团团,声音还算平稳:“没事了,杨阳,就是……周末有点累,休息好了。” 他避开了杨阳探究的目光,抱着团团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杨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随即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不对劲,很不对劲”的困惑。
“艾雪!” 李思思和张小雨也围了过来,一左一右挽住艾雪的胳膊。张小雨心直口快:“你可吓死我们了!周五下午在操场,你突然脸色煞白,抱着圆圆的手都在抖!问你什么也不说,后来就跟艾克一前一后跑没影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跟艾克吵架了?” 她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试探。
艾雪的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像被戳中了心事。她抱着圆圆,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玩偶的胳膊,圆圆无辜的黑纽扣眼睛都被挤得有点变形。“没……没有吵架!”她连忙否认,声音有点急,“就是……就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真的!” 她求助般地看向李思思。
李思思心思更细腻些,她注意到艾雪虽然脸红,但眼神清亮,精神头明显比周五好太多,而且……她偷偷瞥了一眼艾克的方向,发现艾克虽然坐在座位上假装整理书本,但耳朵尖也是红的!她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模糊的猜测浮上心头。她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艾雪的手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你们气色都恢复了,我们就放心了。” 她给张小雨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没事就好!”张小雨也反应过来,不再追问吵架的事,转而指着艾雪怀里的圆圆,“哎呀,圆圆的蝴蝶结怎么又有点歪了?来,我帮你弄弄?”说着就要伸手。
艾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抱紧了圆圆,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张小雨的手。“不……不用了,小雨!”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赶紧找补,“我自己……待会儿弄就好。” 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张小雨的手停在半空,和李思思交换了一个更加困惑的眼神。以前艾雪可不会这么护着圆圆不让她们碰啊?
这时,胖哥孙野和何大力也凑了过来。孙野嗓门洪亮:“艾克,你小子!周五跑那么快,喊都喊不住!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看你抱着团团跑得跟后面有老虎追似的!” 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艾克的肩膀,力道不小。
艾克被他拍得身体一晃,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没躲开,只是抱着团团的手又收紧了些。“没有,就是……有点急事。” 他含糊地应道,目光扫过孙野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多面体的话在脑海里回响——守护,不是推开。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何大力没心没肺地插嘴:“急事?不会是跟艾雪妹妹闹别扭了吧?我跟你说艾克,男子汉大丈夫,让着点妹妹嘛!你看人家艾雪多文静!” 他这话一出,艾克的脸瞬间黑了一半,抱着团团的手指关节都捏白了。艾雪那边更是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圆圆肚子里。
“大力,你瞎说什么呢!” 老夫子孟繁志推了推他那副厚重的眼镜,一脸不赞同,“根据我的观察和概率计算,艾克和艾雪出现激烈争执导致同时离校的可能性低于5%。我更倾向于他们遇到了某种需要共同处理的突发性事件,比如……外星生物信号干扰?或者……” 他陷入了自己的学术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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