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帮她。艾克快步走向艾雪,努力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自然些。
当他走近时,艾雪刚好转过身来。她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用力而泛着健康的红晕。看到艾克过来,她下意识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传导管确实堵住了,艾雪的声音比平时轻,需要拆下来清理。
我来吧。艾克伸手去够高处的接口,这个动作让他的T恤上移,露出了腰间永生腰带的一小截。他注意到艾雪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秒,然后迅速移开。
艾克轻松地卸下了传导管,里面果然积满了快乐能量结晶。看来我们得调整一下过滤参数,他边说边把管子递给艾雪,这些结晶本不该在这里堆积的。
艾雪接过管子时,他们的手指不经意间相触。那一瞬间,艾克感觉一股微妙的电流从接触点传来,不是真正的电流,而是一种温暖的情绪——羞涩、好奇,还有一丝艾克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艾雪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了:我、我去清洗这个。她转身走向净化室,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艾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艾雪的走路姿势真的很不一样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而是带着一种新的、微妙的优雅。她的双手依然背在身后,像是在保护着什么珍贵的秘密。
艾克!笨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聪聪坚持要给你做全身扫描,我拦不住她!
艾克转头看到聪聪正举着一个扫描仪朝他走来,脸上是机器人能表现出的最接近的表情。
健康监测是必要的,聪聪一板一眼地说,特别是成长关键期。
艾克后退两步:真的不用,我...
艾克说得对,不需要扫描。艾雪的声音突然从净化室门口传来。她已经清洗好了传导管,站在那里,双手依然习惯性地背在身后,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们都知道这是正常的成长过程,不需要特别关注。
艾克惊讶地看着艾雪,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艾雪的目光与他相遇,那一瞬间,艾克又感受到了那种奇妙的心灵感应——艾雪完全理解他的尴尬,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帮他解围。
聪聪的机械脑袋歪向一边:但是...
没有但是,艾雪走过来,接过话题,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实验要做。快乐能量转换器再不修好,整个实验室的系统都会受影响。
艾克感激地看了艾雪一眼,两人默契地回到主控台前。笨笨和聪聪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对机器人来说这是个相当拟人化的动作),也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实验室恢复了往常的高效运转。艾克和艾雪配合默契地调试着设备,只有在偶尔的身体接触时才会流露出些许不自然。艾克注意到,每当需要弯腰或伸展时,艾雪总会先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像是在保护什么脆弱的东西。
傍晚时分,快乐星球的天空变成了柔和的紫色。艾克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碰到了下腰位置,立刻又把手缩了回来。他偷偷看了眼艾雪,发现她正揉着肩膀,表情有些疲惫。
你还好吗?艾克轻声问。
艾雪点点头,但艾克通过那种奇妙的心灵感应,能感觉到她其实有些不舒服。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我们今天工作够久了,艾克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休息一下吧。
艾雪惊讶地抬头看他,然后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两人一起走出实验室,来到穹顶下的观星平台。快乐星球的夜空开始闪烁起无数星光,像撒了一把钻石在深紫色的天鹅绒上。
艾克和艾雪并排坐在长椅上,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艾克的手放在膝盖上,努力控制它们不要移到尴尬的位置;艾雪则把她的圆圆玩偶抱在胸前,像是在创造一个柔软的屏障。
艾克...艾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你...也感觉很奇怪对吧?艾雪没有看他,而是盯着远处的星空,身体的变化。
艾克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们第一次直接谈论这个话题。
是啊,他最终承认道,声音同样轻,走路、坐着...做什么都感觉不一样了。
艾雪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圆圆的粉色蝴蝶结:我昨天试了以前的裙子...都穿不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艾克从未听过的失落。
艾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想起自己上周不得不换掉最喜欢的那条运动裤,因为突然变得太紧了。那种失去熟悉事物的感觉,他完全理解。
多面体说...艾克犹豫了一下,这是正常的。每个人都会经历。
艾雪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明显。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尴尬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了些。艾克注意到艾雪不再那么紧绷地抱着圆圆,而他自己也感觉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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