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
于承瑾接到陆寒琛的邀请时,几乎是嗤之以鼻的。
他预料中的谈判地点,应该是硝烟弥漫的会议室,或者至少是某个隐秘的高级会所,双方带着律师团队,进行最后一轮冰冷的利益切割。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寒琛把地点定在了这里——陆家老宅,那个早已空置、布满灰尘,却承载着他们两人模糊童年记忆的顶楼天台。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当于承瑾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走上天台时,夕阳的余晖正毫无保留地泼洒下来,给破败的环境镀上了一层奇异的、温暖的金边。
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角落里废弃的花盆里,几株野草倔强地生长着。
而陆寒琛,就背对着他,站在天台边缘,眺望着远处繁华的城市天际线。他没有穿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身边没有保镖,没有秘书,只有一张小木桌,两把旧藤椅,桌上放着一套简单的茶具,壶嘴里还袅袅地冒着热气。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于承瑾精心准备的、所有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尖锐词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瞬间泄了气。这感觉,比面对一个严阵以待的敌人还要让人憋闷。
“你来了。”陆寒琛转过身,表情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得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就像……就像在等待一个久未归家的老朋友。“坐。尝尝这茶,还是以前老爷子藏的那批,我翻箱倒柜才找出来一点。”
于承瑾眉头紧锁,警惕地在那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藤椅上坐下。
“陆寒琛,你搞什么鬼?以为打感情牌有用?”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这和他预设的终极对决场景相差太远了!
陆寒琛没直接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茶,琥珀色的茶汤在白色的瓷杯里荡漾,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推了一杯到于承瑾面前。“不是感情牌。只是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在那种冷冰冰的会议室里说。”
他抬起眼,目光澄澈,直接看向于承瑾眼底深处,“那里只能说利益,而今天,我想跟你聊聊……真相。”
“真相?”
于承瑾像是被烫到一样,声音陡然拔高,“真相就是你父亲,陆正宏,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地位、财富,还有这个家!而你这个鸠占鹊巢的……”
“够了。”
陆寒琛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没有动怒,只是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用软布小心翼翼包裹着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看看这个吧。这是整理老宅遗物时,在一个谁也不会注意的老鼠洞里找到的。大概,是有人想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于承瑾的目光被牢牢吸了过去。那软布摊开,里面躺着一枚样式古旧、却保养得极好的金质怀表。表盖上,刻着一个繁体的“于”字。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怀表……他只在家族残存的老照片里见过,是他祖父的贴身之物,后来传给了他父亲!怎么会在这里?
“打不开。”
陆寒琛示意了一下怀表严丝合缝的边缘,“我试过所有方法,都打不开。后来,是晚晴提醒我,有些东西,需要的不是力气,而是钥匙。”
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看起来像女士胸针的东西,轻轻在怀表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天台上格外清晰。怀表的表盖弹开了。
于承瑾几乎是屏住呼吸凑了过去。
表盖内侧,不是常见的肖像,而是小心翼翼折叠起来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纸张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是钢笔书写,墨迹深深浸透纸背。
陆寒琛没有去看,只是将怀表往于承瑾面前又推了推。“你自己看吧。这是……你父亲的笔迹。”
于承瑾的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展开了那张纸。上面的字迹,他认得,确确实实是他父亲于怀远的笔迹!
那不是预想中的控诉或遗书,而是一封……未曾寄出的信,或者说,是一段留给未来、留给某个可能发现这个秘密的人的自由。
【承瑾我儿,若你见到此信,为父想必已不在人世。莫要悲伤,亦莫要怀恨。】
【多年来,你或许听闻诸多关于陆正宏之传言,谓其夺我基业,逼我至绝境。然,事实并非如此。】
【当年于家遭逢巨变,非是陆氏所为,实乃境外势力联手做局,意在吞并我族百年基业。我为保全家族血脉,尤其是你,不得不行险招。我深知此局凶险,九死一生,唯有寻一可信之人,演一场“决裂”大戏,将明面上所有产业与仇恨,尽数转移至其身上,方可为于家留下一线生机,为你争取成长之机。】
【陆正宏,我之挚友,亦是此局中,唯一甘愿背负骂名、为我于家扛下所有明枪暗箭之人。他接手陆氏,看似风光,实如履薄冰,需时刻应对各方觊觎与不解。我与他约定,待你成年,局势稳定,再向你说明真相。然,世事难料,若我中途遭遇不测,此怀表便是唯一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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