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矮的土坯房里,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木桌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低头绣着什么,发间别着根素银簪子。
旁边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凑过去,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阿娘,你绣的小鲤鱼什么时候好呀?”
妇人笑着拍开他的手,指尖沾着的丝线在布面上留下一点红:“急什么?等着啊!”
那小孩不是别人,是小豆芽,是还没被接入宫、还没被赐名的我。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阿禾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才发现自己握着荷包的手在发抖,眼眶竟湿了。
那些被“七皇子”身份压在心底的记忆,像被这枚茶花荷包勾开了闸门,汹涌着往外冒——阿娘夜里在油灯下缝补衣裳的身影,我和邻里小孩在田埂上追蝴蝶的笑声,还有阿娘的坟……
这些记忆太清晰了,清晰得让“七皇子”的过往都变得模糊。
我想起九弟幼时的模样,却记不清是在哪年宫宴上第一次教他放风筝;想起治理河道时的图纸,却要费好大劲才能回忆起竹笼装石法的细节。
胸口的灼痛又上来了,可这次我没咳,只是望着阿禾,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阿禾,你说……人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
阿禾愣了愣,伸手摸了摸我额头,又探了探我手腕的脉搏,脸色更沉了:“殿下您别多想,是身子太弱了才会胡思乱想。您先歇会儿,我去给您熬点粥。”
她转身去了后厨,脚步声渐渐远了,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茶花荷包,又想起阿娘绣的小鲤鱼,忽然分不清自己是来兑现承诺的七皇子,还是只想找阿娘要绣品的小豆芽。
窗外的日头落得更低了,余晖透过窗纸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我把荷包贴在胸口,忽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的累,是心里的累——做七皇子时要护着九弟、护着天下,做小豆芽时只要等着阿娘的绣品就好。
如果能一直做小豆芽,是不是就不用受这焚心之痛,不用藏着心事独自离开?
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一阵剧痛打断,我靠在藤椅上,闭上眼睛,任由那些模糊的皇子记忆和清晰的豆芽往事在脑子里交织。
或许这样也好,忘了七皇子的责任,记着小豆芽的念想,至少走的时候,能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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