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被彻底扑灭。启明楼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中还冒着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和灰尘的味道。阳光透过晨雾洒在废墟上，照亮了那些残留的痕迹：被烧毁的戏服碎片、扭曲的钢琴残骸、还有一枚被烧得焦黑的朱砂吊坠，静静地躺在瓦砾堆中。
法医团队和刑侦队员们进入废墟进行勘查，收集证据。叶清欢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枚朱砂吊坠，吊坠背面的“曼丽”二字已经模糊不清，却依旧能感受到它承载的重量。她又在钢琴残骸附近，发现了老管理员的骸骨，骨骼已经被烧得碳化，却依旧保持着坐在钢琴前的姿势，手指弯曲，像是还在弹奏着那首哀伤的曲子。
“所有受害者的遗体都已找到，包括老管理员的。”叶清欢站起身，对陈默说道，“证据已经收集完毕，可以结案了。”
陈默点点头，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废墟：“通知相关部门处理后续事宜，另外，联系苏曼丽和老管理员的亲属，让他们来认领遗物。”
陆禹白走到叶清欢身边，看着她手中的朱砂吊坠：“这场跨越三十年的迷局，终于落幕了。”
叶清欢轻轻叹了口气，将吊坠和木雕蝴蝶一起放进证物袋：“落幕的是罪恶，不是记忆。那些被牵连的无辜者，那些被仇恨吞噬的灵魂，都值得被铭记。”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废墟，卷起地上的灰尘，带来一阵轻微的回响，像是钢琴声的余韵，又像是叩门声的残影。叶清欢抬头望向废墟的方向，仿佛看到了那个穿着戏服的少女，在月光下唱着《游园惊梦》，还有那个十七岁的学徒，捧着桂花糕，站在后台，眼里满是星光。
她知道，启明楼的故事已经结束，但那些隐藏在岁月深处的秘密，那些人性中的善恶与爱恨，却永远不会消失。而每一次回响，都在提醒着他们，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而仇恨只会带来毁灭，唯有爱与宽恕，才能真正解脱。
陆禹白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轻轻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叶清欢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嗯，都过去了。”
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晨雾，照亮了这片废墟。远处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启明楼的故事，也成为了这座城市历史中的一段尘封记忆，只留下那些隐约的回响，在岁月中轻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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