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叶清欢放大画面，“你看她的表情，喷毒剂的时候，眼神很犹豫，而且她喝的那杯香槟，杯口没有白色粉末——她可能以为毒剂只有一点点，不会致命，或者她被人误导了。”
监控画面继续播放，凌晨2点左右，套房里突然闯进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他和孙燕说了几句话，孙燕看起来很害怕，然后男人就离开了。之后孙燕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她挣扎着从消防通道离开，和林念恩之前查到的轨迹一致。
“这个男人是谁？”江毅盯着画面，“他比沈玄矮一点，体型也更瘦——不是沈玄。”
林念恩立刻比对监控画面：“这个男人的走路姿势，和三年前化学家死亡案里，那个开车离开的人很像！而且他穿的鞋子，鞋底花纹和别墅里发现的金属屑成分一致！”
“找到他！”陈默立刻下令，“查酒店周边的监控，还有沈玄的学生、同事，有没有符合这个体型和走路姿势的人！”
但查了三天，毫无进展。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沈玄的学生和同事里，也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叶清欢把所有证物重新梳理了一遍，忽然发现一个疑点：“孙燕笔记本里的朱砂印记，和李文轩手腕上的印记，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比例有点不同——孙燕画的印记，比实际的大了一点点。”
“会不会是她记错了？”赵磊问。
“不可能。”叶清欢摇头，“孙燕是秘书，心思缜密，而且她姐姐的死和朱砂契约有关，她不可能记错印记的样子。这说明，她可能根本没见过真正的朱砂契约，只是听别人描述的。”
“听谁描述的？”陆禹白眼睛一亮。
“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叶清欢说，“沈玄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个男人很可能是真正的执行者，而沈玄，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有人故意把线索指向沈玄，让我们陷入误区。”
陆禹白点头：“三年前的化学家死亡案，也是一样。有人故意留下指向沈玄的线索，但又给了他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让案子不了了之。现在，这个人又故技重施。”
“那这个人是谁？”陈默皱着眉，“他为什么要杀李文轩和孙燕？为什么要嫁祸沈玄？”
林念恩突然传来消息：“队长！查到了！孙燕的姐姐，三年前不是自杀，是他杀！当时负责尸检的法医，是现在已经退休的张法医。而且，张法医和沈玄是大学同学！”
“张法医？”叶清欢想起什么，“我记得他，三年前我在国外进修，看过他的尸检报告——报告里说孙燕的姐姐是服毒自杀，但没有详细说明毒素成分。”
“立刻去找张法医！”陆禹白立刻起身。
找到张法医的时候，他正在老家的院子里浇花。看到警察，他愣了一下，然后平静地邀请他们进屋。
“孙燕姐姐的案子，是你做的尸检？”陈默开门见山。
张法医点头：“是我。当时她体内检测出氰化物，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所以判定为自杀。”
“你在撒谎！”叶清欢拿出检测报告，“我们重新检测了孙燕姐姐的尸骨，她体内的毒素不是单纯的氰化物，还有马钱子碱衍生物——和李文轩、孙燕体内的毒剂成分一样！而且，她的尸骨上有骨折痕迹，是生前被人殴打造成的！”
张法医的脸色变了，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按照流程做的尸检，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没检测出来……”
“你和沈玄是大学同学，对吗？”陆禹白盯着他，“三年前，是不是沈玄找你，让你修改了尸检报告？”
张法医沉默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是。沈玄找到我，说他欠了别人的钱，对方威胁他，如果不修改尸检报告，就杀了他的家人。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但我没想到，这会引发这么多事……”
“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陈默追问。
“我不知道。”张法医摇头，“沈玄没说，他只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修改报告。之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线索又断了。张法医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沈玄也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嫁祸的。那个戴口罩的男人，依然没有任何踪迹。
刑警队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大屏幕上，朱砂契约的印记格外刺眼。
“现在怎么办？”江毅忍不住问。
“重新查。”陆禹白眼神坚定，“从孙燕姐姐的社会关系查起，从三年前的拆迁项目查起，从那个匿名账户的资金流向查起——那个神秘人既然做了这么多事，不可能没留下任何痕迹。”
叶清欢拿起孙燕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的朱砂印记，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一个未解的谜题。她知道，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那个躲在暗处的神秘人，还在看着他们，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迷雾中找到真相，让那些逝去的人，得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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