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条更窄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长明灯,灯芯是用某种动物的油脂制成,遇风不熄。林砚秋用头灯照向灯座,发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西夏文,其中反复出现“天授礼法延祚”几个字——那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年号。
“这里是西夏皇室的祭祀通道。”陈默的声音带着敬畏,“我外婆说,当年李元昊为了沟通天地,仿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修建了这条秘径。”
甬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林砚秋忽然听见骨笛发出清晰的笛声,不是她之前吹出的呜咽,而是段完整的旋律,像极了祖父生前最爱哼的那支古曲。她低头看时,骨笛正悬浮在半空中,笛身的裂纹里流淌着星辉般的光,在地面上投下不断变幻的星图。
“是‘引星曲’。”陈默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札里说,当骨笛自动奏响这支曲子,就意味着我们离陵寝只有百步之遥了。”
林砚秋数着脚下的台阶,每一步都踩着骨笛旋律的节拍。她忽然明白祖父为何执着于这支骨笛——它不仅是乐器,更是把钥匙,用八千年前的音律,打开了西夏皇室的星图密码。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那是座圆形的石室,穹顶镶嵌着无数萤石,拼出完整的三垣星图。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与祖父书房里一模一样的铜牌,而铜牌旁边,躺着半本烧焦的西夏文手札,封皮上的狼毒草纹饰,与陈默背包里的标本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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