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民首领需要女人的血来修复主骨。”林砚秋的手机自动录像,镜子里的水娘突然转向镜头,指尖划过自己的咽喉,“周明发现她的血能克制始骨,才冒险把碎片藏在她身体里。”
刘梦的匕首突然飞向镜子,刀刃劈开镜面的刹那,整个隔间剧烈震颤,洞顶落下的碎石里滚出串钥匙,上面挂着块铭牌:“矿警老张,0817殉职。”她认出这是陈默父亲的遗物,钥匙串上还缠着根头发,“我爸的爆破小队里有内鬼,他们根本不是在封印始骨,是在帮首领收集祭品。”
水娘的人影突然痛苦地扭曲,头发里钻出无数白虫,啃噬着她的蓝布衫。“满月快到了。”她的脸正在透明化,露出下面重叠的七张矿工脸,“周明把反调刻在我骨头上时说过,要四个人的血才能让主骨永远沉睡,少个人都不行。”
周野突然按住肩膀,银疤的白光顺着血管爬向心脏,他看见女尸的肋骨上浮现出新的刻痕,是段完整的反调乐谱,最后个音符旁边画着个血洞。“最后个音符要用心脏的血来吹。”他想起哥哥的录音,突然握紧林砚秋的手,“哥早就知道我们四个会来。”
陈默的地质锤突然飞向隔间深处,那里的石壁裂开道缝,露出具矿警的尸体,警号最后四位是0817。尸体的左手攥着半张照片,上面是水娘和七个矿工的合影,周明在照片背面写着:“水娘的眼泪能洗去始骨的控制,找到她被沉河的地方。”
“在黑水河的月亮湾。”刘梦左肋的骨痕突然指向洞口,“我爸的笔记里画过那里的地形,河底有块民国时的祭台,水娘的头骨就压在下面。”
他们冲出矿洞时,河面的白雾已经变成血色,无数女人的头发从水里钻出来,缠上越野车的底盘。周野的银疤突然弹出截白骨,吹奏出的反调让周围的头发瞬间凝固,化作冰雕。“她在帮我们开路。”他看见血色雾气里浮出条航道,尽头的月亮湾闪着银光,“水娘的意识还没被始骨完全吞噬。”
越野车冲进月亮湾的刹那,周野突然踹开车门跳进河里。银疤的白光在水下炸开,照亮了河底的祭台——块巨大的头骨,眼眶里嵌着水娘的头骨,正往外渗着黑水。他刚抓住头骨的刹那,里面突然传来心跳声,和自己胸腔里始骨碎片的跳动完全同步。
“她还活着。”林砚秋跳进水里时,看见水娘的头骨上刻着最后段反调乐谱,“周明把她的意识封在了头骨里。”
陈默和刘梦合力搬开祭台的瞬间,头骨突然张开嘴,吐出颗血珠,在空中凝成个女人的虚影。水娘的头发缠住四人的手腕,将他们的血引向头骨:“快,用你们的血激活反调,主骨已经开始吸收月光了!”
周野的白骨骨笛突然完全弹出,他吹奏的反调与林砚秋手机里的录音、刘梦骨痕的红光、陈默地质锤的反骨共鸣,在水面上激起道白光。河底的主骨突然剧烈震颤,浮出水面的骨架上裂开无数缝隙,每个缝隙里都钻出张矿工的脸,包括周明和陈默的父亲。
“他们在帮我们。”周野的骨笛突然刺向自己的心脏,最后个音符伴着血珠喷出,与四人的血融合成道光柱,“哥,这次我们赢了。”
光柱击中主骨的瞬间,所有的白虫突然坠落,骨架上的矿工脸化作光点消散,水娘的头骨发出声悠长的笛音,沉入河底。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水面上时,周野肩膀的骨笛缩回体内,银疤变成了完整的骨笛形状,林砚秋的月牙印记、刘梦的肋下骨痕、陈默地质锤的反骨,都在同步发光。
越野车驶离月亮湾时,收音机里的《送别》变得清澈,再没有诡异的颤音。林砚秋从后视镜里看见,河面上的水华旁边,水娘的蓝布衫化作只白鸟,绕着骨笛形状的水华飞了三圈,然后冲向天际。
周野的手机突然亮起,屏保换成了水娘和七名矿工的合影,照片里的水娘正对着镜头笑,眼角的泪痣闪着银光。他摸向肩膀的银疤,那里传来熟悉的震颤,像哥哥在说:“反调不停,守护不止。”
车窗外,黑水河的水流缓缓东去,河底的主骨正在沉睡,而水面下的淤泥里,无数白虫正在组合成新的骨笛,笛孔里隐约映出7月30日的日期。周野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他们四个人的骨笛,将永远在黑水河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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