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信号弹突然亮起,他朝着高台游去。心脏周围的骨笛碎片正在快速聚合,已经能看出完整的三支骨笛形状。当他靠近高台时,那些血管锁链突然退开,在他面前让出条通路,像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不对劲。周野追上来,潜水刀在手里转了个圈,这些东西在引导我们,就像...就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高台上突然浮现出全息影像,画面里个身披兽皮的人正在用肋骨雕刻骨笛,他的胸口插着另外两支骨笛,鲜血顺着笛身滴落在地面,形成和血冢相同的阵法。当守护者血脉断绝,便以骨笛为媒,唤醒沉睡的意识。影像里的人突然抬头,脸和陈默长得一模一样。
陈默的氧气瓶发出警报,剩余时间只剩十分钟。他看着逐渐成型的骨笛,突然想起林砚秋翻译的那句话——骨笛本为守护而生。他摘下潜水刀划向手腕,鲜血滴在骨笛上的瞬间,那些碎片突然停止聚合。
原来如此。周野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需要主动献祭,而不是被动成为祭品。他也划破手腕,两道血柱在水中交融,形成道金色光刃。
光刃劈中骨笛的刹那,整座雾隐城开始崩塌。陈默看见那些血管锁链正在收缩,将心脏拖向城墙深处。周野拽着他往城门游,身后的高台在轰鸣声中化为碎片。
当两人浮出水面时,雨已经停了。刘梦举着检测仪跑过来,屏幕上的波纹恢复了平静。刚才收到段奇怪的信号。她调出录音,里面是段断断续续的话:血脉未绝,守护不止...雾隐城...会再次苏醒...
林砚秋突然指向河面,那些骨笛碎片正在沉入水底,在漩涡消失的位置形成个巨大的符文。古籍里说这是守誓符她合上笔记本,当守护者需要帮助时,用血脉激活它,雾隐城就会再次出现。
周野把潜水服扔在船上,从背包里掏出瓶酒:不管它什么时候醒,至少这次我们赢了。他拧开瓶盖递给陈默,接下来去哪?
陈默看着手背上淡去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灼热感。去看看刘梦说的联盟。他接过酒瓶喝了口,既然祖辈们留下了这么多东西,总得弄清楚到底要守护什么。
刘梦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联盟成员打来的。她听着电话突然皱起眉,挂掉后看向三人:在雾隐城的位置,探测到水下有金属反应,像是...艘现代潜艇。
周野的酒差点洒出来:谁会把潜艇藏在河底?
林砚秋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画着艘船的素描,船帆上印着个熟悉的符号——和博物馆馆长袖口的刺青一模一样。古籍里提到过,说是群想利用骨笛力量的人。她指尖点过素描,他们的标志就是这个符号。
陈默突然想起影像里的那句话,当守护者血脉断绝。也许影盟早就知道雾隐城的存在,一直在等他们失败。他握紧手里的玉佩,感觉那道裂纹正在发烫。
看来三个月的约定要提前了。他把酒瓶递给林砚秋,去联盟总部,我们得弄清楚影盟到底想干什么。
黑水河的水流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漩涡从未出现过。但陈默知道,河底深处,那座沉睡的城池正在等待被再次唤醒的时刻。他看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突然明白守护者的宿命从来不是阻止灾难,而是在灾难来临时,有勇气直面它。
周野已经发动了汽艇,引擎的轰鸣打破了河岸的宁静。刘梦正在给联盟发消息,林砚秋则在笔记本上画着潜艇的草图。陈默靠在船舷上,看着水面倒映的天空,白云飘过的形状,像极了支断裂的骨笛。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手背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疤痕提醒着他,有些血脉里的东西,永远不会真正消失。就像黑水河的水流,无论遇到多少礁石,终究会奔向该去的地方。
汽艇转过河湾时,陈默回头望了眼采砂场的方向。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水面上,那里的河水比别处更深,泛着种近乎黑色的蓝。他知道,那是雾隐城沉睡的地方,也是他们注定要再次踏上的战场。
笔记本里的素描突然被风吹开,最新一页上,林砚秋用朱砂画了个新符号,像支正在滴血的骨笛,下面写着行小字:影盟的潜艇,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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