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在病房里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斜斜地落在床尾,骨笛安安静静地躺在枕边,螺旋纹里的淡金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她抬手摸向眉心的印记,那里已经不烫了,只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像是邪气未散的余温。
“你醒啦?”刘梦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眼眶还有点红,“医生说你这次透支太严重,得再住三天观察。陈默刚去买早餐了,周野被张队叫去市局整理守棺人的资料,说是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
林砚秋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清楚,”刘梦坐在床边,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擦了擦,“周野只说守棺人首领的尸体不见了,监控里没拍到任何人进出停尸间,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话音刚落,林砚秋手里的水杯突然晃了一下,水洒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猛地抓起枕边的骨笛,笛身竟在微微发烫,螺旋纹里的淡金芒瞬间亮了起来,朝着病房门的方向直射过去——这是邪气靠近的信号。
“小心!”林砚秋话音未落,病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冲了进来,斗篷下露出的手是青灰色的,指甲又长又尖,还沾着黑色的黏液。那人影直奔刘梦而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刘梦下意识地往后躲,手里的苹果“啪”地掉在地上。林砚秋立刻吹奏起防御旋律,骨笛的红光直射人影,人影却只是顿了顿,身上的斗篷被红光烧出一个洞,露出里面溃烂的皮肤,黑色的汁液顺着伤口往下滴。
“是守棺人的余孽!”林砚秋咬牙,她发现这人影的邪气比之前的傀儡更重,骨笛的红光竟然只能勉强阻挡,“刘梦,你床头柜里有陈默留下的瑞士军刀,快拿出来!”
刘梦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摸到冰凉的刀柄时,人影突然又扑了过来,爪子朝着她的肩膀抓去。刘梦闭着眼胡乱一挥,军刀正好划过人影的胳膊,黑色的血液喷溅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竟把地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这血有毒!”刘梦吓得往后缩,军刀“当啷”掉在地上。人影吃痛,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转身就往窗外跳。林砚秋立刻追过去,却只看到人影的身影消失在楼下的小巷里,窗台上留下一道黑色的抓痕,还在不断冒着黑烟。
这时,陈默提着早餐跑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刘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有守棺人的人过来了?”
林砚秋点头,指着窗台上的抓痕:“他的邪气很重,骨笛的红光只能暂时挡住他,而且他的血有腐蚀性。周野说守棺人首领的尸体不见了,我怀疑……”
“怀疑首领根本没被消灭,或者被余孽复活了?”陈默接过话,脸色更难看了,“我现在就给张队打电话,让他派人封锁附近的街道,不能让这人影跑了。”
陈默刚掏出手机,周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恐慌:“陈默!你们快到市局来!守棺人的资料室着火了,所有关于清风古墓的资料都被烧了,而且……而且张队不见了!”
半小时后,林砚秋、陈默和刘梦赶到市局。资料室的门被烧得焦黑,里面冒着浓烟,消防员正在清理现场。周野站在警戒线外,脸色苍白:“我刚才去资料室拿文件,就看到里面有火光,冲进去的时候,资料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张队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人却找不到。”
林砚秋走进资料室,骨笛的发烫感越来越强,红光朝着墙角的通风口直射过去。她蹲下身,发现通风口的栅栏被掰断了,里面沾着几根黑色的毛发,还有一股熟悉的腐味——和之前黑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张队是被人从通风口带走的,”林砚秋指着通风口,“而且带走他的人,就是刚才袭击我们的守棺人余孽。”
陈默立刻联系特警队,让他们排查全市的通风管道和废弃建筑,刘梦则在一旁安抚周野的情绪。林砚秋拿着骨笛,沿着通风口的方向往前走,笛身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指引方向。走到市局后院的围墙边时,红光突然变得刺眼,朝着围墙外的一片树林直射过去。
“他往那边跑了!”林砚秋翻过围墙,陈默和刘梦紧随其后。树林里的雾气很重,地面上满是落叶,偶尔能看到黑色的脚印,脚印周围的落叶都被腐蚀得发黑。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念咒语。林砚秋立刻停下脚步,示意陈默和刘梦躲在树后。透过树叶的缝隙,她们看到之前袭击病房的人影正站在一片空地上,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块破碎的青铜面具——正是守棺人首领的权杖!
而在人影面前,张队被藤蔓绑在树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毒。人影嘴里念念有词,权杖上的藤蔓朝着张队的胸口钻去,藤蔓顶端沾着的黑色汁液,和之前腐骨池里的液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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