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去黑水河看看。”林砚秋站直身体,掌心的骨笛还在微微震颤,“魂种藏在我身体里,只要它还在,养蛊人和首领的残魂就会一直跟着我们,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找出解决办法。”
周野点头,重新发动警车:“我已经联系了张队,让他派特警封锁黑水河沿岸,防止市民靠近。不过……”他看了一眼林砚秋,语气担忧,“你的身体刚好转,真的能去吗?”
“没问题。”林砚秋笑了笑,摸了摸口袋里的向日葵种子,“有骨笛在,还有你们,我不怕。”
警车朝着黑水河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荒凉,原本热闹的街道,此刻竟看不到一个行人,连路边的商铺都关着门,玻璃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打理过。刘梦打开车窗,一股潮湿的腐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对劲。”周野的脸色变得凝重,“黑水河沿岸平时很热闹,就算是工作日,也该有行人,怎么会这么冷清?”
话音刚落,前方的路面突然开始塌陷,黑色的液体从裂缝里涌出来,顺着路面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溪流,溪流的方向,正是黑水河。林砚秋立刻让周野停车,她推开车门,刚踏上路面,骨笛就发出一阵尖锐的震颤,金芒直射地面的裂缝——裂缝里,竟缠着无数根黑色的藤蔓,藤蔓的末端,挂着一张张腐烂的人脸,正是之前被做成傀儡的病人!
“它们在往黑水河移动。”陈默蹲下身,看着藤蔓的走向,“养蛊人说的没错,首领的魂污染了黑水河,这些藤蔓是在把傀儡的魂,送进河里,帮首领复活。”
林砚秋吹奏起净化旋律,金光顺着藤蔓往下流,裂缝里传来凄厉的尖叫,藤蔓渐渐枯萎,腐烂的人脸也慢慢消失。可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水河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爬了出来。四人立刻朝着河边跑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僵在原地——
黑水河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黑色的花瓣,花瓣汇聚成一条黑色的路,从岸边一直延伸到河中心。河中心的位置,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从水里慢慢升起,黑影的身体由无数根藤蔓缠绕而成,顶端镶嵌着一张完整的青铜面具,面具的眼睛里,正往外冒着黑色的雾气,雾气里,无数张人脸在痛苦地挣扎。
“是首领的本体!”刘梦的声音发颤,“他真的复活了!”
首领的身体越来越高,藤蔓朝着岸边延伸,想要将四人缠住。周野立刻开枪,子弹打在藤蔓上,却被藤蔓轻易吸收,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陈默掏出硫磺粉,朝着藤蔓撒过去,硫磺粉碰到藤蔓,虽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却只能烧断几根细小的藤蔓,对首领的本体造不成任何伤害。
林砚秋握紧骨笛,将全身的力量注入笛身,金芒在她头顶汇聚成一道光柱,直射首领的青铜面具。面具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黑色的雾气开始消散,可首领却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藤蔓朝着林砚秋扑去,想要将她缠住。
“砚秋!小心!”陈默立刻冲过去,将林砚秋护在身后,可藤蔓的速度太快,瞬间缠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河中心拖去。林砚秋想要吹奏旋律救陈默,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眉心的灼痛感越来越强,黑色的纹路正从她的瞳孔里往外扩散,魂种在首领的召唤下,开始控制她的身体。
“放弃吧,林砚秋。”首领的声音从面具里传来,带着诡异的笑意,“你体内的魂种,是我用自己的魂炼制的,只要我还在,你就永远摆脱不了它。不如乖乖跟我走,成为我的容器,这样陈默也能活下来……”
林砚秋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看着被藤蔓拖向河中心的陈默,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想起陈默送她的向日葵种子,想起刘梦和周野一直以来的帮助,想起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掌心的骨笛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她的手臂,流遍全身,黑色的纹路开始消退,魂种的控制也渐渐减弱。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林砚秋猛地睁开眼,吹奏起从未用过的旋律——这是她昨晚在梦里,骨笛传递给她的旋律,名为“破魂”,专门用来破解魂种和残魂的连接。
金光顺着旋律,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首领的身体笼罩在内。首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青铜面具开始裂开,藤蔓也渐渐枯萎,河面上的黑色花瓣迅速沉入水中,黑色的雾气也慢慢消散。被藤蔓缠住的陈默,趁机挣脱藤蔓,朝着岸边跑来。
可就在首领即将彻底消散的时候,他突然将青铜面具摘下来,朝着林砚秋扔过去。面具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速度快得让人无法躲避,林砚秋下意识地抬手去挡,面具却突然贴在她的眉心,黑色的纹路瞬间蔓延到她的全身,魂种的力量在她体内爆发,让她痛苦地倒在地上。
“砚秋!”陈默冲过来,想要将面具从她脸上摘下来,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林砚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眼睛变成了全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和之前镜中的人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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