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林南笙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打破了沉默:“周延……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开心?或者说……有什么心事?”
周延收紧手臂,低声说:“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我感觉到了,”林南笙转过身,在黑暗中面对他,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语气无比认真,“从……从我上次说了陈向北那些事之后,你好像就……有点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很介意?”
周延心里一紧,正想否认,林南笙却继续说了下去,语速越来越慢,带着一种自我剖析的艰难:“我知道,那些事情可能听起来有点……不好。我也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完美的、毫无瑕疵的人。我其实……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会有很多毛病,我……”
她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后面的话被压抑的啜泣打断。周延感觉到胸口传来湿热的触感,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看到林南笙脸上满是泪水。
“笙笙!怎么了?怎么哭了?别哭别哭!”他赶紧用指腹去擦她的眼泪,语气慌乱,“我怎么会介意你?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在林南笙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叙述中,周延才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担忧——她竟然以为他介意她的过去,开始觉得自己不像一开始的有趣。
“傻瓜!你这个傻瓜!”周延又气又心疼,用力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急切地解释,“我怎么会嫌弃你?我皱眉,我生气,是因为我嫉妒!我嫉妒陈向北那小子比我更早认识你,甚至……甚至拥有过一些你的‘第一次’,哪怕那是意外!我生气他以前那样对你!我更担心的是我自己啊!”
他一口气把憋在心里许久的担忧说了出来:“我怕你那么爱干净,界限感那么强,会不会有情感洁癖,会不会嫌弃我不是处男?我怕我配不上你,怕你知道了会不要我!所以我一直不敢……不敢太靠近你,我怕你反感!”
林南笙在他怀里听完这番急切又真挚的告白,愣住了,他们都在担心同样的事情,却完全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她忽然抬起头,带着未干的泪痕,张嘴就在周延的胸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周延被她咬得吸了口气,心里却甜滋滋的,连忙追问:“那……那你不介意我的过去?” 林南笙把脸埋回去,小声嘟囔,重复了他之前担忧的点,却故意曲解:“哼,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周延一听,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慌了:“什么?!不要?刚刚还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不介意我的!怎么突然就不要了?不行!耍赖!不要也得要!我已经是你的了,概不退换!” 他抱着她开始耍无赖,手臂箍得紧紧的。
林南笙被他逗笑,心里最后一点芥蒂也烟消云散,轻轻推了他一下:“知道啦!”
虽然最大的误会解除了,但偶尔,林南笙想到自己曾经那样误会周延,还在他面前哭成那样,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时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更自然地推进关系。
周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的“林南笙侵入计划”再次悄然启动。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变得更加理直气壮地“黏人”:洗澡后自然地让她帮忙吹头发;看电视时直接枕在她腿上;吃水果时直接张嘴等她投喂;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凑过去索要一个早安吻……
他用这种温和又不容拒绝的“侵入”方式,一点点蚕食她最后的害羞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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