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喧嚣沸腾的场馆,巨大的声浪和闪烁的灯光瞬间将人包裹。看着周围兴奋不已、脸上贴着贴纸、头上戴着发光头箍的粉丝们,周延忽然心生感慨。他低下头,凑到林南笙耳边,在一片嘈杂中提高了一点声音说:“笙笙,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二次听他的演唱会。”
“嗯?”林南笙侧头看他,眼神在变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第一次还是大学的时候,”周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自己一个人来的,省吃俭用抢到了最便宜的看台票,远远的,连大屏幕都看得有点费劲,但听到熟悉的歌响起,也跟着唱,也很开心。”他顿了顿,用力握紧了她的手,指尖温热,眼神亮晶晶地专注看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因为有你陪我。” 他的话语简单,却充满了沉甸甸的满足和幸福。
林南笙她没说什么,只是更用力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晚的演唱会气氛嗨到顶点。万人大合唱,音响震耳欲聋,舞台灯光绚烂如星河,偶像在台上卖力演出,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周延全程跟唱,几乎每一首歌词都记得,挥舞着荧光棒,像个快乐的大男孩,完全沉浸其中。
林南笙虽然不像他那样对每首歌都如数家珍,狂热跟唱,但也完全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她跟着节奏轻轻摇摆身体,目光大多数时候追随着舞台,但总会时不时地、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周延。看着他兴奋的侧脸,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汗湿的额发,看着他眼中倒映出的璀璨舞台光芒,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散场后,人群慢慢散去,两人却还意犹未尽。沿着深夜依旧热闹的街道慢慢走,空气里还弥漫着兴奋和荷尔蒙的气息。他们找了一家还开着门的温暖小店,点了热气腾腾的宵夜。
周延还处于极度兴奋的余韵里,喋喋不休地回味着刚才的精彩瞬间——“刚才最后一首前奏响起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到那个灯光效果了吗?太绝了!”最后,他忍不住吸了一口面条,发出一声无比满足的叹息:“太棒了!真的太棒了!感觉像做了一场美梦……真好想明天再来一场啊!” 这完全是一句沉浸在极致快乐后的无心感慨和奢望。
林南笙低头小口吃着碗里的馄饨,闻言,只是抬起眼看了看他,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有些神秘的弧度,没有接话,继续低头吃东西。
第二天,周延还沉浸在演唱会的后遗症里,时不时就哼出几句昨天的歌,兴致勃勃地计划着:“笙笙,今天天气这么好,下午想去哪里玩……”
“今天就在酒店休息吧,”林南笙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揉了揉腰,“昨天站得太久,有点累,不想走太多路。”
周延一听她累了,立刻打消所有外出念头,毫不犹豫:“好好好,休息!必须休息!那我们就在酒店,午饭我叫外卖,你想看书还是看电影?我陪你。”他虽然心里还有点对演唱会的回味,但什么都没有她的感受重要。
一天就在平静温馨中度过。到了傍晚,周延正拿着手机琢磨晚上点什么好吃的,林南笙却走过来,把他昨天买的那件应援T恤递给他:“换上这个吧。”
“嗯?”周延有点懵,接过T恤,“干嘛突然换这个?不是休息吗?” “出门吃饭。”林南笙言简意赅,自己也拿起了另一件同款T恤开始换。
周延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等他换好衣服,林南笙便拉着他出门,却没有走向酒店餐厅或附近食街,而是直接伸手拦了出租车。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周延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一个荒谬又让他不敢置信的猜想浮上心头:“笙笙……我们这是……要去……?”
林南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噙着笑,从随身的小包里,又拿出了那个熟悉的牛皮纸袋,从里面缓缓抽出了两张票——赫然是今晚同一场演唱会的门票!而且位置看起来更靠前!
周延彻底惊呆了!他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看看那两张仿佛闪着圣光的门票,又看看身边一脸平静甚至带着点小狡黠的林南笙,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像海啸一样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啊啊啊啊啊!笙笙!你!你竟然抢到了两天的票?!还是前排,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我的神!!!”他激动得在出租车后座就直接蹦了一下,然后一把紧紧抱住林南笙,手臂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和感动而语无伦次,“我何德何能啊!林南笙!我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我爱死你了!真的爱死你了!!”
他巨大的动静和欢呼引得司机师傅都从后视镜看了过来,露出理解又欣慰的笑容。周延才不管这些,他抱着林南笙,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心里被汹涌的爱意和幸福感填得满满当当。他的笙笙,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却把所有的爱意都化作了最细腻、最实在、最震撼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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