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摇摇头,语气认真:“奶奶,我可以的。爸爸说,男孩子要照顾妈妈。”
林南笙对婆婆温柔地笑了笑:“妈,让他试试吧。我们乐乐长大了。”
看到母子俩一个用单手,一个忍着背痛,周延父母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被这份坚韧悄然感染。
周父开始研究起单手开瓶盖的技巧,周母则变着法子做一些营养又方便单手食用的饭菜。
深夜,家中一片寂静。周延母亲因为担心,睡得并不沉。隐约间,她听到从客卧传来极力压抑的、细碎的抽气声。
她轻轻起身,走到门边。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到林南笙并没有睡,而是侧躺在乐乐身边。乐乐因为背后的伤口,只能趴着睡,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而林南笙,用她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右手,一遍遍抚摸着乐乐露在被子外的小手。
周延母亲站在门外,瞬间湿了眼眶。默默回到房间,推醒了丈夫,声音哽咽:
“老伴儿……南笙那孩子,自己疼成那样,半夜还在忍着疼哄乐乐……我们得赶紧让小延回来,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的人,是他啊。”
当晚,周延母亲偷偷打电话:“小延,你千万别急,人都没事,就是……南笙为了护住乐乐,手臂伤得很重,韧带拉伤了,医生说要静养好久。乐乐后背缝了八针……两个孩子都疼得不行,却都不让我们告诉你,怕影响你工作……我这心里,看着实在……”
电话那头的周延,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用极力压抑却依旧能听出颤抖的声音说:“妈,我知道了。照顾好他们。我马上回来。”
没有多余的质问,没有慌乱的无措。第二天晚上,风尘仆仆的周延就出现在了瑞士的家门口。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还带着来不及刮的胡茬,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显然是放下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
他先是紧紧拥抱了父母,声音低沉而感激:“爸,妈,谢谢你们。”
然后,他径直走到靠在沙发上的林南笙面前,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打着绷带的手臂,俯身将她轻轻地、却无比紧密地拥入怀中。他的脸颊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周延声音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疼不疼?”
林南笙感受到他全身紧绷的肌肉和风尘仆仆的气息,心脏酸涩得一塌糊涂,却强撑着用轻松的语调:“还好啦,其实没看起来那么严重……”
周延打断她,手臂收紧,声音闷闷的:“林南笙,你知不知道,接到电话的时候,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包含了所有的恐惧与煎熬。
这时,他松开她,蹲下身,平视着坐在一旁地毯上玩积木的乐乐,仔细看了看他背后透出纱布的伤口轮廓,声音放得极轻:“乐乐,告诉爸爸,背后疼不疼?”
乐乐看着爸爸布满血丝的眼睛,用力摇了摇头,小嘴抿得紧紧的:“不疼!我是男子汉!”
周延父母对视一眼,默契地走上前。
周母柔声:“乐乐,跟爷爷奶奶去厨房看看给爸爸准备的宵夜好不好?” 说着,便牵着一步三回头的乐乐,和周父一起离开了客厅,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劫后余生的夫妻。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周延的目光再次回到林南笙的手臂上,指腹极其轻柔地抚过绷带的边缘,眼神里是翻涌的心疼和自责。
林南笙为了缓和气氛,扯出一个笑容,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你看,是不是很巧?跟你当年被小偷划伤的位置差不多。我们这算不算……夫妻同款伤疤?”
她试图用玩笑掩饰自己的后怕和此刻汹涌的依恋。
周延猛地抬头,眼眶骤然红了,语气带着又气又疼的责备:“林南笙!你这个傻瓜!谁要跟你这种同款!”
他连名带姓地喊她,瞬间击溃了林南笙所有伪装的坚强。积压的恐惧、身体的疼痛、以及在他面前终于可以卸下防备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她的眼圈瞬间红了,鼻尖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哽咽着:
“你骂我……周延,我好想你……在摔下去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
就像那一次在北方,她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周延,我好疼。”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在何处,只有在彻底安心的人面前,她才会允许自己流露出这份脆弱。
周延立刻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用指腹笨拙又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声音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们,怕你们疼,怕你们怕……”
他吻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地重复着“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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