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陈向北一边换鞋一边宣布:“今晚我煲个鸡汤。” 他的目的很明确,从现在开始,就要潜移默化地给林南笙补气血。
林南笙听到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虽说陈向北的厨艺确实比她好上那么一点点,但“煲汤”这种听起来就很需要功力的活儿……真的可以吗?她不由得想起上次两人心血来潮做菜,结果双双拉肚子的惨痛经历。
但林南笙一向不擅长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她把质疑咽了回去,甚至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最多……最多再拉一次肚子。
陈向北看出她的疑虑,也不多解释,只是信心满满地把她往客厅推:“你去忙你的,洗个澡或者看会儿电视都行,厨房交给我。”
林南笙顺从地去洗了澡。出来时,她用干发帽包着湿发,便开始收拾换洗衣服准备去洗。陈向北从厨房探出头,看到她还在忙活,立刻喊道:“衣服放着我待会儿洗,你快去把头发吹干!”
他看着那湿发,眉头微蹙,心里忍不住嘀咕:上辈子她气血不好,该不会就是这么一天天积累下来的吧?
趁着汤在锅里咕嘟着的间隙,陈向北也快速冲了个澡。林南笙看着他忙进忙出,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便拿起相机,学着陈向北平时的样子开始记录。
她的拍摄风格与陈向北截然不同。她的画面主体感极强,喜欢捕捉事物的局部细节。镜头先是稳稳地对准了陈向北骨节分明的手,看他用汤勺舀起一勺金黄的鸡汤,放进碗里,轻轻吹凉,尝了尝咸淡;下一个镜头,又聚焦在翠绿的青菜上,记录下青菜下锅时升腾起的带着香气的白雾;最后,是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定格——两菜一汤被妥帖地摆放在餐桌上的完整画面。虽然没有人声解说,但故事感扑面而来。
“好香啊!”林南笙放下相机,由衷地赞叹。
两人坐下开动。林南笙舀了一勺鸡汤送入口中,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看向陈向北:“好吃!” 她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火候恰到好处,保留了蔬菜的清甜爽脆。
她呼呼吹着热汤的样子,吃到美味时满足地眯起眼的样子,以及忍不住对陈向北竖起大拇指点赞的样子,都被陈向北尽收眼底,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班长,你老实交代,”林南笙一边满足地咀嚼,一边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偷偷去报了什么厨艺速成班?”
陈向北但笑不语,心里回道:我报的是名为“上辈子遗憾”的补习班,导师是悔恨。
饭后,陈向北负责收拾碗筷,林南笙则去阳台晾晒洗好的衣服。两人分工明确。
林南笙晾完衣服,感觉吃饱后那股困意袭来,便窝在沙发上,又拿起相机随意摆弄。镜头不由自主地再次对准了在厨房进行最后收尾工作的陈向北。画面里,他正仔细地擦拭着灶台,动作比从前细致了不知多少倍。
也许是“饱暖思睡眠”,林南笙的眼皮开始打架,镜头也跟着晃动起来,最终,画面定格在陈向北干净的侧脸上,然后镜头一黑,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相机落在沙发垫上的闷响,她握着相机,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向北收拾好一切走出来,就看到她抱着相机睡得正沉。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她手边的相机,轻声自语:“看来今天工作很累。”
相机的录制指示灯还亮着。他拿起来,鬼使神差地调转镜头,对着她恬静的睡颜按下了录制键。屏幕里,她呼吸均匀,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个不设防的孩子。
关掉相机,俯身,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林南笙在梦中无意识地嘤咛一声,脑袋本能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陈向北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和依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仿佛已经“抱得美人归”。他知道,这想法要是被林南笙知道,肯定又会说他“发神经”。
他抱着她,稳步走向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南笙迷迷糊糊地醒来,摸过手机一看,才晚上十一点二十九分。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有些茫然——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是陈向北把她抱进来的?这个认知让她脸上微微发热,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妥善照顾的安心感。
她趿拉着拖鞋,轻轻打开房门。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下,陈向北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专注地进行着游戏测试,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几乎是同时,陈向北也转过头,与她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取下一边耳机,唇角自然勾起:“睡够了?”
林南笙点点头,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气氛有些微妙的停滞。
陈向北看着她这副有点懵又有点拘谨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发出邀请:“站着干嘛?过来,要不要一起玩会儿游戏?我刚测试的新品,双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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