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生活看似回到了之前的轨道,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陈向北的新项目进入了攻坚阶段,加班成了家常便饭。之前雷打不动接林南笙下班的习惯,不得不中断。他坚持要她开自己的车,林南笙却摇头拒绝,语气温和却坚定:“你那边说不定随时要用车,我可以搞定,很强,真的。”
她不想在他本就高速运转的生活里,再增添任何一丝潜在的麻烦。
陈向北拗不过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守护——每天雷打不动地发信息确认她安全到家,并且,总在她通勤的包侧袋里,塞满她爱吃的零食。
而无论他多晚推开家门,客厅总会有一盏壁灯为他亮着,像一颗等待的星。餐桌上,永远会有一小份用保鲜膜仔细封好的夜宵,旁边贴着林南笙手写的便利贴,字迹娟秀:
有时是一小碗山药鸡肉粥。 【便利贴:暖胃的,喝完好好睡。】
有时是几只鲜虾云吞。 【便利贴:超市现包的,汤在保温杯里!】
有时是一小碗酒酿小圆子。 【便利贴:甜度刚好,给你补充能量!】
有时是一小份番茄疙瘩汤。 【便利贴:酸酸的,开胃吗?】
今晚,是玄米茶和略显朴拙但诚意满满的紫菜包饭。便利贴上写着:“吃好就放水池吧,工作辛苦了!还有,今晚的紫菜包饭是我做的哦,不是餐馆打包的!”旁边还画了个俏皮的大拇指点赞图案。
陈北看着那形状不算太规整的包饭,忍不住低头偷笑。他知道,林南笙上辈子直到最后,也没能学会几道像样的拿手菜。可这一世,她正用她有些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饮食。
他们依旧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分享着日常,但这心照不宣的默契与付出,让一切早已不同。
这天晚上,陈向北处理完一个紧急突发状况,到家时已过凌晨两点。他动作极轻地开门、换鞋,生怕惊扰了次卧里早已熟睡的人。
安静地吃完那份带着爱心的紫菜包饭,他经过次卧,忍不住推门看了一眼。借着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微光,他看到林南笙蜷缩着,睡得正沉。
他轻轻走到床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稳稳地抱了起来。
林南笙被这动静弄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声音含混不清:“回来了?几点了……”
“两点多了。”陈向北抱着她,稳步走向他们缓冲区小房间,“睡吧,我洗个脸就进来。”说完,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夜晚凉意的轻柔的吻。
等他快速洗漱完,换上睡衣回到房间时,却发现林南笙并没有睡回去,而是靠在床头,睁着眼睛等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清醒后的柔软和依赖。
“怎么还没睡?”陈向北有些意外,掀开被子躺进去,一股暖意和属于她的淡淡馨香扑面而来。
林南笙侧过身,面对着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点藏不住的小得意:“想看看给你新买的睡衣合不合身。”
陈向北低头仔细看自己身上这套刚换上的睡衣——是极其柔和的樱花粉,材质是顶柔软的亲肤棉。这颜色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风格,但此刻穿在身上,看着林南笙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一点点恶作剧成功的眼神,他心里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暖意和纵容。
他勾起嘴角,眼底漾开温柔而宠溺的笑意,肯定地点头:“合身,很舒服。”
说完,他长臂一伸,将身边这个给他留灯、备夜宵、买粉色睡衣的小姑娘紧紧捞进自己温热的怀抱里。林南笙顺势依偎过去,脸颊贴着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在她散发着清甜气息的发顶落下一吻,低声问:“明天周末,想去哪里玩?”
林南笙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声音闷闷的:“不在家休息吗?你都很久没好好过周末了。”
陈向北低笑,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没事。你就是我的充电桩。给我抱着,比睡一天都有用。”
林南笙被他这个比喻逗得心里一甜,想了想,发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确实没什么主意:“嗯……明天再说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夜深,灯熄。
第二天,陈向北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中醒来,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揽,却扑了个空。他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点微凹的痕迹。
他起身下床,推开卧室门,一眼就看见厨房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南笙穿着和他同款不同色的粉蓝色家居服,正背对着他,站在水池前,动作轻轻地清洗着他昨晚用过的碗筷。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软的光晕,连她微微晃动的发丝都显得格外安宁美好。
陈向北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一种混杂着感激、庆幸和巨大幸福的情绪充盈着他。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何德何能,或许是拯救过银河系,才能让这个世界的终极礼物,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的生命里,在他的身边,为他清洗着平凡的碗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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