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那间供奉着诡异血尸的主墓室,重新回到相对开阔的甬道,所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墓室内外,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充斥着千年不散的怨念与血腥,一个则只是沉寂的黑暗与阴冷。
没有人说话,沉重的喘息声在甬道里格外清晰。手电光柱扫过众人苍白的脸,映照出劫后余生的惊悸与深深的疲惫。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石壁,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和不知何时溅上的污渍,声音还带着颤:“我……我滴个亲娘哎……血尸……胖爷我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小哥,张顾问,你们刚才那是……”他看向依旧沉默伫立的张起灵和脸色微白的张韵棠,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无法理解的好奇。
不仅是他,吴邪、阿宁、潘子,甚至老江湖吴三省,看向那两人的目光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下跪,安抚血尸……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盗墓的范畴,触及到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古老而神秘的领域。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墓室石门,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跪拜并非他所为。但他紧抿的唇线和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那种肃穆而哀凉的气息,却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张韵棠微微靠在另一侧墙壁上,闭目调息。方才那一刻,遵循本能跪下的瞬间,脑海中似乎有更多的碎片翻涌,纷乱嘈杂,却依旧无法拼凑成形。只有一种沉重的、源自血脉的悲伤与责任感的余韵,久久不散。她能感觉到吴邪等人探究的目光,但她无意解释,也无法解释。
“此地不宜久留。”吴三省最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那血尸虽然暂时被安抚,但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这间墓室里的东西……不是我们这次的目标,也碰不得。”他看了一眼张起灵和张韵棠,意有所指。
阿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中冷静下来。作为队伍的领导者之一,她必须做出理性的判断。“吴三爷说得对,我们需要休整。装备、体力、精神都消耗太大了,强行前进风险太高。”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连续经历尸洞的连环危机和血尸的惊吓,无论是身体还是神经,都已经绷到了极限。
于是,队伍沿着原路小心翼翼地退出。经过那沉没椁木和尸胎毙命的水域时,依旧心有余悸。所幸归途没有再出现新的变故,两艘木船有惊无险地驶出了尸洞,重新见到了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浑浊的河水。
尽管天气并不晴朗,但久违的天光还是让众人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清新的(相对墓穴而言)空气涌入肺腑,驱散了不少墓中带来的阴霾和压抑。
在老向导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显然没想到这群人还能活着出来),队伍回到了停车的村庄。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宁静的田园景象,与墓中那个血腥诡异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先找个地方落脚,吃点热乎东西,好好睡一觉。”吴三省对潘子吩咐道。
村子很小,只有一家勉强可以称为“招待所”的地方,是村支书家开的,一座灰砖砌成的二层小楼,条件十分简陋,但好在干净,有热水。
潘子去和村支书交涉,包下了整个二层。老板娘是个热情麻利的中年妇女,看到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泥污和些许破损,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只是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准备热水和饭菜。
简单的洗漱之后,热腾腾的农家饭菜被端上了桌。虽然只是些土鸡、野菜、粗粮馍馍,但对于在阴冷墓穴里啃了半天压缩饼干的众人来说,无异于珍馐美馔。就连一向注重仪态的阿宁,也吃得比平时快了些。
张起灵吃得很少,只是默默坐在角落,慢条斯理地喝着热水,目光偶尔掠过窗外逐渐沉下的夜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韵棠坐在他对面不远的位置,同样吃得不多,举止优雅,却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她似乎对食物本身并不在意,更多的是一种维持体能的必要摄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血尸的阴影和张起灵、张韵棠那神秘的跪拜,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王胖子试图活跃气氛,讲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结果只有吴邪勉强扯了扯嘴角。胖子自己也觉得没趣,讪讪地住了口,埋头啃鸡腿。
最后还是吴三省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僵局。他看向正在灶间忙碌的老板娘,扬声问道:“老板娘,跟您打听个事儿。”
“哎,老板您说。”老板娘在围裙上擦着手走过来。
“我们这几个,是搞地质勘探的,”吴三省随口编了个身份,“听说这附近山里,有些年代久远的老洞子,地形挺复杂的,您知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
老板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她看了看吴三省,又看了看桌上这几个明显气质不凡(尤其是冷着脸的张起灵和清冷的张韵棠)的男女,压低了些声音道:“几位老板是问那些古洞啊……哎哟,那可去不得,邪门得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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