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船只的探照灯划破渐沉的夜幕,将精疲力竭的几人从孤零零的礁石上接应了回去。回到相对安全的船舱,换上干爽的衣物,捧着船员递来的热姜茶,所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阿宁公司的人早已在船上等候,立刻对阿宁的伤势进行了更专业的处理和检查。所幸都是外伤,虽然不轻,但并未伤及根本,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船只缓缓驶离这片吞噬了太多秘密和生命的海域。吴邪站在船舷边,回望着那片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平静幽深的海面,心中五味杂陈。三叔的线索在这里中断,却又指向了更遥远的云顶天宫。这一趟,似乎解答了一些疑问,却又带来了更多、更深的谜团。
阿宁包扎好伤口,裹着厚厚的毯子,走到吴邪身边。海风吹拂着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我要回去了。”她看着吴邪,声音平静,“公司那边需要汇报,我的伤也需要系统治疗。”
吴邪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怅然。虽然一开始彼此戒备,但多次并肩作战,尤其是在陷坑底部的独处,让他对这位看似冷硬的女人有了更复杂的观感。
“这次……谢谢你。”吴邪真诚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我们,还有在墓里……”
阿宁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互利合作而已。”她顿了顿,目光投向漆黑的海面,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吴三省……他很狡猾,也很强。既然小哥判断他已经离开了海底墓,那他很可能还活着。你自己……以后下墓要多小心。”
这算是她难得的、带着个人情绪的叮嘱。
吴邪心中微动,看着她被海风勾勒出的侧影,低声道:“你也是……保重。”
阿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与陷坑底部时有些相似,复杂难明。最终,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在船员的搀扶下,走向了船舱内部,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伤后的脆弱。
吴邪望着她离去,心中那点怅然似乎又深了几分。
船只靠岸后,阿宁便带着她的人匆匆离去,没有多余的告别。码头上,便只剩下了吴邪、王胖子、张起灵和张韵棠四人,以及……亦步亦趋跟在张韵棠脚边,对周围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小白团子。
四人找了个僻静的滨海民宿住下。经历了海底墓的生死考验,所有人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民宿的老板是一对热情的中年夫妇,看到小白团子时虽然有些惊讶,但被王胖子一句“这是我们家养的稀有品种雪貂”给糊弄了过去,还贴心地给它准备了一个软垫。
夜晚,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阳台的纱帘。四人围坐在房间的小茶几旁,桌上摆着老板送来的热茶和几样简单小菜。小白团子则蜷缩在张韵棠脚边的软垫上,抱着老板给的一小块苹果啃得正香,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气氛难得的宁静而放松。
王胖子灌了一大口热茶,舒坦地叹了口气,然后那双小眼睛就开始在沉默喝茶的张起灵和静静看着窗外夜色的张韵棠身上来回扫视,脸上写满了按捺不住的好奇。
他碰了碰旁边的吴邪,挤眉弄眼,然后用一种自以为很低、实际上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悄悄”问道:“哎,天真,你说……小哥和棠棠妹子,他俩这……到底啥情况啊?未婚夫妻?还都失忆了?而且……小哥二十多年前就长这样了,那棠棠妹子你……”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到底多大岁数了?还是人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一直萦绕在吴邪心头。他看向那两人,等待着答案。
张起灵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王胖子,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回答。
张韵棠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清冷的眼眸扫过王胖子,同样沉默。
王胖子被两人这同步的沉默弄得有些讪讪,挠了挠头:“那啥……我就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
就在这时,张起灵却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忘了。”
忘了?忘了年龄?
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连自己是谁,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都忘了,年龄这种具体数字,自然更是无从记起。
张韵棠也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淡:“时间……对我们没有意义。”
这句话,比张起灵的“忘了”更让人心惊。时间没有意义……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范畴。
王胖子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牛逼。”
吴邪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他想起在鲁王宫,棠棠姐对古墓结构和各种秘辛的了解,想起她那神鬼莫测的身手和银针,想起她与小哥之间那同源而出的血脉感应……一个模糊的、关于某个古老而神秘家族的猜测,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出了口:“小哥,棠棠姐……你们,是不是……来自东北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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