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蟞群如同遇到克星,惊恐退散。
阿宁看着身边这个一次次受伤,却一次次挡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血保护她的男人,想起了以往自己对他的利用、欺骗和冷漠,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复杂情感涌上心头。
“吴邪……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吴邪猛地发现,对面岩壁上,那条本该死去的烛九阴,竟拖着残破的身躯,再次悄无声息地抬起了头颅!独眼中闪烁着最后的、怨毒的寒光,目标直指阿宁!
吴邪瞬间明白了。他转过头,看着阿宁,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抚上阿宁的肩膀。
“阿宁,”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
话音未落,吴邪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将阿宁推向旁边的安全角落!而他自己,则转身,义无反顾地迎向了那扑来的、张开的血盆大口!
“吴邪——!!!”阿宁醒悟过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中瞬间被泪水模糊!
在她绝望的目光中,吴邪的身影被烛九阴的阴影彻底吞噬。但在被吞噬的前一瞬,他手中最后一个微小的爆破装置,亮起了代表引爆的红光。
“轰!”
最后的爆炸声,显得如此沉闷而绝望。
烛九阴庞大的身躯僵直,然后缓缓沉入水中。而吴邪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冰冷黑暗的水面之下。
“吴邪……吴邪!!!”阿宁瘫倒在地,望着那片恢复平静、却吞噬了一切的水面,泪水终于决堤,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如此伤心欲绝地哭出声来。
冰冷刺骨的黑暗包裹着吴邪,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正在一点点熄灭。肺里的空气已经耗尽,身体在不断下沉。
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臂,坚定地揽住了他的腰。一股熟悉而令人安心的冰冷气息传来。
他仿佛看到,一道穿着藏蓝色连帽衫的身影,如同撕裂黑暗的曙光,破开水流,向他急速游来。
光明。
吴邪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是医院。
他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了窗边那个沉默伫立的熟悉背影。
“小……哥……”他试图呼喊,发出的声音却嘶哑干涩得如同破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背影立刻转过身,是张起灵。他走到床边,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天真你醒啦!”王胖子的大嗓门紧接着响起,他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拿着个尿壶,“怎么样?要不要胖爷我伺候你方便方便?你这破锣嗓子,可得好好补水!”
一旁,张韵棠和阿宁也走了过来。张韵棠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眼神柔和。阿宁看着他,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释然?看到王胖子搞怪,两人都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嘴角。
医生进来检查,解释道:“脑震荡后遗症,影响了语言中枢,过几天恢复了就好。”
王胖子立刻抓住机会嘲笑:“听见没?话唠!让你平时说那么多,这下遭报应了吧!变小结巴了!”
吴邪气得想打他,却浑身无力,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张起灵和张韵棠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分明带着一种无声的包容和淡淡的暖意。
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着吴邪和阿宁的面,故意大声说道:“哎,我说天真,阿宁,你们俩在下面……没发生点啥吧?咱们棠棠妹子可是说了,阿宁对你小子,那可是有‘那个’意思!”他挤眉弄眼,“咱没被占便宜失了清白吧?”
吴邪和阿宁的脸瞬间都爆红!吴邪支支吾吾,阿宁则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别过头去,耳根却悄悄红了。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被胖子这一搅和,颤颤巍巍,就差最后那一下捅破了。
出院那天,吴邪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张起灵和张韵棠。里面是两块款式简约却做工精致的情侣手表。
“小哥,棠棠姐,这个……送给你们。”吴邪有些不好意思。
张起灵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身旁的张韵棠,默默接过。张韵棠指尖轻轻拂过表盘,对吴邪微微点了点头。
“嘿!我呢我呢?”王胖子立刻凑上来,一脸嫉妒,“胖爷我辛辛苦苦把你从水里捞出来……哦不对,是小哥捞的……但那也有我一份苦劳啊!我的礼物呢?”
吴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尿壶要不要?”说着追着胖子打了出去,走廊里回荡着胖子夸张的惨叫和求饶声。
身体彻底恢复后,四人聚在吴山居里,研究着那张从秦岭带出来的、记载着“不言骑”秘密的哑文纸。
王胖子唾沫横飞地给吴邪讲他们遇到的那个复活的不言骑士兵,说得绘声绘色:“……好家伙!就剩一条胳膊了,还贼他妈能打!跟小哥过了几十招都不落下风!胖爷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杨过’!怎么样,贴切吧?”
吴邪听着他们的经历,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同伴——沉默可靠的张起灵,清冷强大的张韵棠,插科打诨却重情重义的王胖子,还有……时不时会来看望、眼神不再那么冰冷的阿宁。
窗外阳光正好,西湖的水波光粼粼。
秦岭神树的诡谲、老痒的牺牲、烛九阴的恐怖、生死一线的挣扎……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
但手中的哑文纸,伙伴们真实的存在,以及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关于“终极”和自身命运的谜团,都在提醒着他——
噩梦或许暂时醒来,但真实的冒险与追寻,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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