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没有浪费时间搜寻实物证据,那些表面的东西,很可能早已被清理或毫无价值。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干净、靠近出口的角落,清理出一块地方,然后……把自己关了起来。
他带来了大量的纸张、铅笔、笔记本电脑(虽然这里没信号,但可以离线记录和推算),以及一些压缩食物和清水。他打算在这里住下来,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直到他找到想要的“东西”为止。
他要寻找的,不是具体的物件,而是那种被极端环境激发出的、超越常理的“灵感”和“洞察力”。他要逼自己,在最接近恐惧和混乱本源的地方,去思考,去推演,去触摸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下的真相。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地下室入口。
黑瞎子倚在门框上,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看着里面席地而坐、对着铺了满地的图纸和笔记沉思的吴邪,嘴角勾起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弧度:
“哟,吴小佛爷,这么用功?都躲到这鬼地方闭关来了?”他踱步进来,环顾了一下这阴森的环境,啧啧两声,“小棠棠要是知道你这么折腾自己,怕是要用银针给你扎成刺猬。她可是明确说过,不让你插手这些的。”
吴邪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和锐利,他看着黑瞎子,没有回答他的调侃,而是直接问道:“黑眼镜,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看得更清楚一点?”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他走到吴邪面前,蹲下身,墨镜后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看得更清楚?代价可是很大的。比如……古潼京的那种黑毛蛇毒,倒是能极大刺激大脑活性,甚至可能让你窥见一些……碎片化的、不属于你的记忆画面。但那种东西,一个不好,可是会彻底烧坏脑子,或者让你变成疯子的。”
吴邪与他对视着,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我知道风险。但我需要它。”
黑瞎子看了他许久,最终,耸了耸肩:“行吧,顾客是上帝。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售后,也别指望小棠棠能救你,她现在自身难保。”
几天后,黑瞎子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支特制的注射器和一小瓶泛着诡异幽光的液体。在地下室昏黄的手电光下,他熟练地将那蕴含着黑毛蛇毒精华的液体,缓缓注入了吴邪的静脉。
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吴邪的全身!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的大脑和神经中穿刺、搅动!视野变得光怪陆离,无数破碎、扭曲、仿佛来自远古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壁垒!他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这种非人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黎明来临,痛苦逐渐退去,吴邪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虚脱地躺在地上,眼神却亮得骇人。他的大脑仿佛被强行开拓了一片新的区域,思维速度、逻辑推演能力、以及对细节的捕捉和关联能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接下来的四个月里,吴邪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地下室。他利用这被蛇毒淬炼过的、近乎超常的头脑,反复推演、计算、完善着他的计划。一张针对汪家的、庞大而精密的大网,在他脑中逐渐清晰、成型。
在这个计划里,除了远在青铜门后、超然物外的张起灵,以及正在本家应对内部危机的张韵棠,其他所有人,包括解雨臣、黑瞎子、王胖子、阿宁,乃至整个九门残余的力量、海外张家的部分资源,甚至汪家本身……都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他要下一盘大棋,一盘以自身为诱饵,赌上一切,要将整个汪家连根拔起的绝命之局!
张家本家,那座属于张起灵和张韵棠的院落。
夜深人静,张韵棠并未入睡。她独自坐在书房里,这里陈列着许多她和张起灵私人的物品。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承载着回忆的物件。
墙上挂着一柄张起灵年少时用过的、比黑金古刀稍短些的训练用木刀,上面还留着他紧握的指痕。
书桌一角,放着一个她亲手烧制的、釉色清冷的瓷瓶,里面插着几根早已干枯、却依旧带着淡淡清香的草药,那是张起灵某次外出时,特意为她采回来的。
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用特殊皮革装订的笔记本,里面是她记录的关于阎王血研究的心得,以及张起灵偶尔口述、她代为记录的关于某些古墓机关和风水布局的见解,字迹一清冷一刚劲,交错在一起。
还有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他们订婚时,互换指环后,张起灵默默雕了许久、才完成的一对小小的、栩栩如生的麒麟和青鸾木雕……
每一件物品,都无声地诉说着他们之间那些平淡却刻骨的过往,那些并肩作战之外的、属于他们自己的温情与默契。
张韵棠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对木雕,冰冷的触感下,仿佛能感受到雕刻者当时专注而笨拙的心意。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柔软与思念。
小官,无论前路如何荆棘密布,内有奸佞,外有强敌,我都会稳住张家,扫清障碍。
等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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