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疗养院的地下室,昏暗依旧,但空气中那股孤注一掷的绝望气息,因张韵棠的到来而悄然发生了变化。
张韵棠没有再多言,她直接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数个玉瓶瓷罐,开始着手调理吴邪被黑毛蛇毒侵蚀、过度透支的身体。她的动作精准而迅速,银针闪烁着寒光,刺入吴邪头颈、手臂的几处关键穴位,疏导着瘀滞混乱的气血,缓解神经的过度亢奋。又取出特制的药膏,让他服下,那药膏味道极其苦涩,入口后却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滋养着他近乎干涸的经脉与心神。
整个过程,吴邪都异常配合,甚至有些沉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银针的刺入和药物的生效,脑海中那些日夜不停喧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破碎信息和疯狂推演,渐渐平复了下来,一种久违的、带着疲惫的清明感重新回归。
小白团子一直紧张地蹲在吴邪的膝盖上,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韵棠的动作。当看到吴邪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后,它似乎松了口气,用小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张韵棠正打算施针的手腕,又转过头,用湿漉漉的鼻尖碰了碰吴邪的脸颊,发出细弱而安慰的“吱吱”声,仿佛在说:看,女主人很厉害的,你会好起来的。
张韵棠施完针,正在整理药囊,眼角余光瞥见小白团子的小脑袋正偷偷摸摸地往她刚刚打开过的一个、装着它平时最爱吃的滋补药丸的玉瓶里探。她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小家伙命运的后颈皮,将它提溜了起来。
“吱!”小白团子四爪悬空,不满地挣扎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个玉瓶。
张韵棠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里面倒出一颗比平时它吃的、颜色更深、药味也更浓郁的药丸,递到它嘴边:“贪吃鬼,这是给他调理用的‘苦参清心丸’,药性烈,味道苦,可不是你的零嘴。”
小白团子显然不信邪,或者说对“吃”的执着超越了警告,它迅速伸出小舌头一卷,将药丸吞了下去。下一秒——
“呸!呸呸呸!吱吱吱——!”小家伙整张毛脸都皱成了一团,被那极致的苦味刺激得直吐舌头,在原地团团转,哇哇乱叫,那小模样既可怜又滑稽。
张韵棠看着它这副样子,清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宠溺笑意,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你啊,自找苦吃。” 但还是从另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颗它平时喜欢的、带着清甜药香的普通药丸喂给它,算是安抚。
小白团子这才哼哼唧唧地安静下来,叼着药丸,窜回吴邪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一边小口啃着药丸,一边还不忘用尾巴扫扫吴邪的手背。
经过初步的治疗和这番小插曲,地下室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张韵棠在吴邪对面坐下,看着他虽然依旧憔悴,但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偏执疯狂,这才缓缓开口,回到了正题:“吴邪,你的计划,我听完了。很周密,很大胆,甚至……有成功的可能。”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褒贬,但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建议你以自身入局,作为最核心的那个‘饵’。”
吴邪抬起头,眼中带着不解。
张韵棠看着他,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原因有二。”
“第一,你、我、小官、阿宁、胖子,我们这几个人,在汪家那里的‘优先级’太高了。从七星鲁王宫开始,到巴乃,再到现在的种种,汪家对我们的关注和警惕,远超常人。你主动跳出来做饵,意图太明显,他们反而会更加谨慎,甚至可能将计就计,反向布局,到时候,被动的是我们。”
“第二,”她的目光变得深邃,“汪家在九门的布局和渗透,时间之久,程度之深,恐怕不比我们张家少多少。你如今虽是‘吴小佛爷’,掌控着吴家盘口,但你能确定,你手下的每一个人都绝对干净吗?你调动的每一分资源,汪家会不会都了如指掌?一举一动,皆在他人眼中,这样的‘饵’,风险太大,变数太多。”
吴邪抱着膝盖上温暖柔软的小白团子,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它的毛发,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张韵棠说得对。他之前的计划,更多的是基于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以及对自身被蛇毒强化后的计算能力的过度自信,却忽略了汪家作为一个潜伏数百年的组织的深厚底蕴和警惕性。他以自身为饵,看似最大程度地吸引了注意力,但也可能因为目标过大、意图过于明显而适得其反。
“那……该怎么办?”吴邪的声音有些干涩,“除了我们,九门之内,还有谁能担此重任?还有谁,能引起汪家足够的兴趣,又不至于让他们过度警惕?”
张韵棠看着他那迷茫中带着不甘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是时候让他更清楚地了解一些往事了,这或许能帮他打开新的思路。
“吴邪,你对九门和汪家的过往,了解多少?”她问道,不等吴邪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很多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盗墓:我的搭档是麒麟请大家收藏:(m.20xs.org)盗墓:我的搭档是麒麟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