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暗流并未因部分人的离开而平息,反而愈发汹涌。安全屋内,张韵棠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上面分割着数个监控画面和通讯频道。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麒麟纹指环,冰凉的触感让她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画面中,梁湾的身影出现在医院走廊,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频繁地看向手机。
“日山。”张韵棠对着加密通讯器开口,声音清冷。
“大小姐。”另一端传来张日山沉稳的回应。
“盯着点梁湾。”张韵棠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我总觉得,这个女生……不太对劲。”
“明白。我会亲自跟进。”张日山没有多问,直接领命。能让大小姐特意点名,并让他亲随亲自出马盯梢的人,绝不简单。
与此同时,一支伪装成摄影团队的车队,已经驶离了城市的喧嚣,朝着北方广袤而荒凉的边境地带行进。他们的目的地,是内蒙古境内一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沙漠无人区。根据所有线索指向,那里与黎簇背上那幅诡异的七指图,有着莫大的关联。那幅以血肉刻画的图,是找到传说中古潼京的唯一线索。
吴邪——此刻的关根,坐在越野车后座,检查着相机设备,眼神锐利而专注。王胖子(王庞)开着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阿宁(宁安)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侧脸线条冷峻。而黎簇则抱着怀里的小白团子,坐在另一侧,看着窗外逐渐变得荒凉的景致,心中忐忑不安。
他低头,看着在他腿上睡得四仰八叉、小肚子一起一伏的小白团子,想起张韵棠那句“是我和我爱人的宠物”,心里莫名地安定了几分。连旱魃都能当宠物养的人,应该……很厉害吧?虽然那位“小哥”还没见过,但想必也是神仙般的人物。
车队在边境一个小镇与另一支队伍汇合了。那是名义上出资赞助此次“摄影考察”的考察队。领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笑容油腻的中年男人,姓马,众人都叫他马老板。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紧身冲锋衣、眉眼带着几分野性和精明的女人,叫苏难,据说是马老板的得力助手,也是这次考察的实际负责人。
苏难的目光在吴邪(关根)身上停留了很久,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兴趣。“关老师,久仰大名。没想到您对这片鸟不拉屎的沙漠也有兴趣?”她伸出手,笑容妩媚。
吴邪(关根)礼貌性地与她握了握手,笑容疏离:“苏小姐说笑了,风光无处不在,只看有没有发现美的眼睛。”他巧妙地抽回手,态度明确。
然而,这一幕落在阿宁(宁安)眼里,却让她本就冷峻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她抱着臂膀,站在车旁,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苏难,连带着看向吴邪(关根)的背影都带着一股凉意。
黎簇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股低气压,小声问旁边的王胖子:“胖哥,宁安姐怎么了?”
王胖子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了吧?这叫吃醋!看见没,那个姓苏的女人,老往咱家关老师身边凑,你宁安姐能不冒火吗?”
黎簇似懂非懂,只觉得大人之间的关系好复杂。
吴邪(关根)自然也感觉到了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趁着队伍整顿的间隙,走到阿宁身边。
“怎么了?”他低声问。
阿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没怎么。”
吴邪(关根)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拉她的手,却被阿宁一把甩开。
“注意影响,关老师。”阿宁语气讽刺,“苏小姐还在那边看着呢。”
吴邪(关根)被她这难得的醋意弄得有些想笑,又觉得不是时候,只能压低声音解释道:“宁安,你知道的,逢场作戏。她是马老板的人,我们需要借助他们的资源和名义进入沙漠。”
“逢场作戏需要靠那么近?”阿宁斜睨着他,眼神里的冰碴子能冻死人。
“我……”吴邪(关根)一时语塞。确实,刚才苏难靠得是有点近。
一旁的王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凑过来插嘴:“哎哟喂,你俩就别搁这儿打情骂俏了行不?就欺负我家云妹子不在这是吧?胖爷我这颗孤寡老人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黎簇:“……”大人果然好复杂。
就在这时,吴邪(关根)的加密通讯器轻微震动,他走到一边接听。是张韵棠的声音,透过信号传来,依旧清晰冷静:
“注意那个苏难。她不只是马老板的助手那么简单,身手和眼神都不对。可能是汪家的人,或者另有所图。保持警惕,必要时……可以舍弃马老板这条线。”
“明白。”吴邪(关根)眼神一凛,沉声应道。
他回到队伍中,看向苏难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苏难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笑容明媚地指挥着队伍出发。
按照计划,吴邪(关根)声称需要在沙漠中寻找一位特殊的向导,一位据说能根据沙海移动规律找到古潼京入口的奇人——马日拉。马老板对此将信将疑,但在吴邪(关根)的坚持和苏难(似乎也对此人有所耳闻)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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