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凯瑟琳举手说道，“根据我们CIA的资料，毛德皇后地的海岸线，常年被厚达数百米的冰架所覆盖，即便是最强大的破冰船，也无法靠近。我们怎么登陆？”
“问得好。”秦明轩赞许地点点头。
他看向身边的安雅。
安雅会意，走上前，将怀里的“钟之芯”放在了控制台上。
她纤细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操作着，输入一连串复杂的指令。
嗡——
“钟之芯”发出一阵低鸣，投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束，在全息海图上，精准地标记出了一个点。
“这里。”安雅的声音清冷而空灵，“是‘基地211’的一处备用入口。它隐藏在一个巨大的冰下洞穴中，入口处的海水，常年不冻。”
“根据我父亲留下的日志，这个洞穴的入口，被一种光学迷彩系统所覆盖，肉眼和常规雷达都无法发现。只有‘钟之芯’的引力波信号，才能定位它。”
听到“光学迷彩”，凯瑟琳和伊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技术，纳粹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投入实用了？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洞穴，然后进入。”秦明轩总结道。
“进入之后呢？”里希特博士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我们将会看到什么？”
秦明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他转头看向赛拉斯·凯恩。
“博士，你觉得呢？”
赛拉斯·凯恩从他的《莎士比亚》中抬起头，扶了扶金丝眼镜，用他那特有的、仿佛在吟诵诗歌的语调，缓缓说道：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但也许，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会让地狱都显得……和蔼可亲。”
他的话，让在场除了秦明轩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舰桥上，只剩下秦明轩和张德彪。
“老板，这帮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张德彪看着窗外，沉声说道，“美国佬和苏联毛子，肯定憋着坏呢。还有那个玩弄尸体的德国小妞和那个笑眯眯的变态，看着就瘆人。”
“要不要我找机会，先‘处理’掉几个？”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秦明轩摇了摇头，“他们现在还有用。”
“一群最顶尖的精英，和一群最危险的疯子。把他们放在一起，就像把不同的化学试剂倒进同一个烧杯里，你永远不知道，会产生怎样剧烈而有趣的反应。”
秦明轩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期待。
“我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张德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他只需要知道，谁对老板有威胁，他就拧断谁的脖子，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秦明舟的系统面板，突然疯狂地闪烁起红色的警报。
【警告！警告！检测到前方海域出现超高强度时空扭曲！等级：深红！】
【警告！一个未知的、巨大的、拥有自主意识的引力源，正在高速接近舰队！】
【警告！该引力源的目标……是‘钟之芯’！】
秦明轩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他立刻冲到雷达屏幕前。
只见屏幕上，一个巨大的、无法识别的阴影，正从深海之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笔直地向上浮起！
它的目标，正是舰队最中央的“黎明号”！
“全员戒备！”
秦明轩通过广播，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所有安保人员，立刻进入战斗岗位！所有火控雷达，锁定目标！”
“美苏两舰，立刻向我靠拢，组成三角防御阵型！”
他的命令，让整支舰队瞬间从平静的航行状态，变成了一只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凯瑟琳和伊万也第一时间冲上了各自舰船的舰桥，满脸震惊地看着雷达上那个巨大的阴影。
“那是什么鬼东西？！”伊万咆哮道，“是美国佬的秘密武器吗？！”
“放屁！那明明是你们克格勃的怪物！”凯瑟琳也毫不客气地回骂。
然而，当那个东西终于浮出水面时，所有人都闭嘴了。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生物。
或者说，它根本不是生物。
那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的、闪烁着幽蓝色电光的金属触手组成的巨大球体，直径超过百米。它的表面，布满了无数睁开又闭合的、如同眼睛一般的红色光点。
它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海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来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威压。
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克苏鲁神话中，那些不可名状的古神，从深渊中降临到了现实世界。
“那……那是什么……”“黎明号”上，一名年轻的船员看着那个怪物，吓得瘫倒在地，语无伦次。
“神……是神……”
“不。”
舰桥上，秦明轩死死地盯着那个怪物，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不是神。”
“那是‘基地211’的……守门人。”
他身边的安雅，看着那个怪物，眼中却露出了狂热的崇拜。
“不，指挥官阁下。”她喃喃自语，“那不是守门人。”
“那是我父亲最伟大的杰作……‘利维坦’。”
“是‘神国’的第一道防线，也是通往王座的……最后考验。”
就在这时，那个名为“利维坦”的怪物，所有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道无形的、强大的精神冲击，瞬间扫过整支舰队。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意识，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交出……“核心”……】
【或者……毁灭……】
秦明轩的嘴角，却在这时，缓缓勾起了一抹疯狂的笑容。
他拿起通讯器，对着那个庞然大物，朗声说道：
“我拒绝。”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从今天起，你的新主人，是我。”
【我，即是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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