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刑架上的季晨发出一声嘶哑的嘶吼,拼命挣扎,沉重的铁链被他晃得哗哗作响。
楚灵被林医生那温和话语下的残忍惊得后退一步,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股劣质的香水味混杂着怨毒的气息扑面而来,陆娇娇已经像一头彻底疯癫的母兽,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楚灵!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这张脸!!”
那涂着猩红蔻丹的尖利指甲,在惨白的灯光下划出五道寒光,直直抓向楚灵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更快。
“咔哒。”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陆娇娇那即将触及楚灵脸颊的手腕,被一只戴着无菌手套的大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外掰折。她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痛苦的抽气。
是林医生。
他脸上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另一只手却毫不迟疑地掐住陆娇娇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陆小姐,”他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墨总的东西,脏手别碰。”
他稍稍松开手,在陆娇娇以为自己能活下来,拼命喘息的瞬间,手腕猛地一翻。那把一直被他优雅把玩着的、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瞬间抵在了陆娇娇的喉咙上。
“再吵,我就只好帮你做个声带切除术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相信我,我的技术很好,保证不会流太多血。”
陆娇娇吓得浑身剧烈颤抖,腥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她昂贵的裙子,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再发出。
林医生嫌恶地皱了皱眉,像扔一块破布般将她甩到墙角。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一根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看向楚灵,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抱歉,让你受惊了。垃圾处理,耽误了点时间。”
楚灵看着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男人,比夏志远,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可怕。
墨予白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楚灵鼓起勇气,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不想怎么样。”林医生摊了摊手,将用过的手帕扔进医疗废品处理箱,“我只是个医生,负责执行墨总的命令。”
他看了一眼被吓傻的陆娇娇,又瞟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季晨,最后目光重新落回楚灵身上,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稀有的藏品。
“不过现在嘛,情况似乎需要向墨总汇报一下。”
他拿出私人手机,当着楚灵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墨总吗?我是林谦。”
电话那头似乎有压抑的引擎轰鸣声。
“对,您的‘逃家小猫’找到了,正在我的手术室里,似乎对我的‘病人’很感兴趣。”林谦的语气轻松得像在汇报天气,“您看,是需要我帮您把他一起‘保管’起来呢,还是……直接进行‘无害化处理’?做成一件漂亮的藏品,送到您的床头,应该很别致。”
电话那头,传来墨予白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齿缝里挤出的咆哮。
“林谦,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试试!”
“我给你三分钟,滚到我面前来!”
林谦挂断电话,对着楚灵做了个“请”的手势,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玩味的光。
“看来,墨总很想见你。我们上去等他吧。”
楚灵别无选择。
他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季晨依旧被锁在那里,他看着楚灵,干裂的嘴唇翕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快走。
楚灵的心狠狠地一揪,他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
他知道,他走不了了。
那个男人,来了。
……
三分钟,分秒不差。
顶层专属电梯的门“叮”的一声打开。
墨予白带着一身从地狱冲出的寒气与杀意,从电梯里冲了出来。
当他看到安然无恙站在电梯口的楚灵时,那股几乎要毁天灭地的怒火才硬生生刹住。可当他的视线扫过楚灵身旁那个笑得一脸温和的林谦时,那熄灭的火焰又轰然复燃!
他没有冲向楚灵。
他大步流星地从楚灵身边走过,一把揪住林谦的衣领,用恐怖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死死掼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
“我说了,”墨予白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碴,“别碰他。”
“砰!”电梯间的墙壁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响。
林谦被撞得闷哼一声,金丝眼镜都歪了。他却毫不在意地扶了扶镜框,依旧在笑:“我只是在替您‘保管’您的所有物,免得被不长眼的老鼠弄脏了。”
墨予白盯着他,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他猛地转身,一把将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楚灵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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