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星沉浦并没有睡。
她甚至没有换下那身沾染了欲望与暴戾气息的衬衫,只是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显得有些颓唐。
她靠在沙发里,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烟雾缭绕,模糊了她冷峻而疲惫的眉眼。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沉默而危险的雕塑。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充满了火药味。
柏锦眼中的迷茫迅速被巨大的恐惧和屈辱取代。
她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不顾身体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抓起手边一个柔软的羽绒枕头,狠狠朝着星沉浦砸了过去。
“魔鬼!你这个魔鬼!放开我!让我走!”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枕头软绵绵地落在星沉浦脚边,毫无杀伤力,却像一种绝望的宣战。
星沉浦看着那个明明脆弱得一碰即碎却还要张牙舞爪的女孩,眸色深沉如夜。
她没有动,只是缓缓将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灰白色的烟雾,隔着缭绕的烟雾,静静地审视着柏锦,那目光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走?”她终于开口,声音因为熬夜和烟熏而异常沙哑,“你想走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你!离开你这个疯子!变态!”柏锦激动地大喊,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下。
她挣扎着想要下床,双腿却软得不像话,刚触地就一阵踉跄,险些摔倒。
她扶着床沿,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却依旧用那双盈满泪水和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星沉浦。
“离开我?”星沉浦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她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呲”的一声轻响。
然后,她站起身,一步步朝柏锦走来。
她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柏锦的心尖上。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柏锦完全笼罩。
柏锦惊恐地后退,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星沉浦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伸出手,不是要打她,而是用指尖,极其轻佻地勾起了柏锦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黑发,在指间缠绕把玩。
“锦儿,”她的声音低沉,“你还不明白吗?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离开’这个选项了。”
她的指尖顺着发丝滑下,轻轻抚过柏锦红肿未消的脸颊。
那冰冷的触感让柏锦猛地一颤,如同被毒蛇舔舐。
“你是我的。”星沉浦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身体的每一寸...包括你的眼泪,你的痛苦,你的恨...”她的指尖停留在柏锦剧烈起伏的胸口,感受着那下面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有这里,都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尤其不是你的!”柏锦崩溃地尖叫,用力拍开她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星沉浦!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发泄的玩物吗?!”
她指着自己脖颈上清晰的指痕,指着身上那些暧昧又残酷的淤青,声音泣血:“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用暴力,用强迫,用这种...这种禽兽不如的方式?!”
“爱?”星沉浦的眼底掠过一丝扭曲的光。
她猛地伸手,攥住了柏锦指着伤痕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对,这就是我的爱!”她逼近她,灼热的呼吸混杂着烟草的气息喷在柏锦脸上,眼神疯狂而偏执,“我就是要让你疼,让你怕,让你记住!记住你是谁的人!记住违逆我、想要逃离我的下场!”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宣泄般的暴戾:
“你以为温柔缱绻就是爱吗?那是软弱!是伪装!只有最彻底的占有,最深刻的烙印,才能证明你属于我!谁也抢不走!你自己也不行!”
“疯子...你真的是个疯子...”
柏锦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浑身冰冷,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要消失。
她不再尖叫,不再怒骂,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
“星沉浦...你这样困住我,得到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星沉浦瞳孔骤缩,攥着柏锦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一股被戳穿恐惧的暴怒,混合着想要将她彻底吞噬的欲望,汹涌而上。
“行尸走肉?”她低哑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那也很好...”
她俯下身,不顾柏锦微弱的挣扎,将她死死禁锢在墙壁与自己胸膛之间。
冰冷的唇几乎贴着柏锦的耳廓,用一种宣告命运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算是行尸走肉,你也得在我身边腐烂。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别想逃开我。”
“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
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坚硬的枷锁,重重铐在了柏锦的灵魂上。
她闭上眼,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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