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第一次穿透了那间囚笼般休息室厚重的窗帘。
柏锦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后座,由一位沉默寡言的司机送往学校。
车窗外的世界飞速倒退,熟悉的街道、熙攘的人群...
这一切曾经那么寻常,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那暖意落在皮肤上。
车子平稳地停在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固定位置。
这是星沉浦的命令,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下午四点,我会准时在这里等您。”司机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机器一样执行着指令。
柏锦低低地“嗯”了一声,推开车门,踏上了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土地。
她低着头,尽可能地减少存在感,快步走向教学楼。
几天没来,课程落下不少,她需要去辅导员那里补假条,还要面对同学们可能的询问。
就在她心神不宁地走上通往教学楼主楼的台阶时。
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如同早已等候多时般,倚在廊柱的阴影里。
是舟自横。
她今天依旧是一身暗色,靠在柱子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平静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但当柏锦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时,她那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疏离的眼神,瞬间聚焦。
她看着柏锦低着头,脚步匆匆。
几天不见,她似乎清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舟自横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直起身,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柏锦走近。
柏锦也看到了她。
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加速跳动。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见到熟人的一丝微弱的暖意,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恐惧。
星沉浦那冰冷的警告言犹在耳。
压得她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
就在柏锦内心激烈挣扎,不知该如何面对时,舟自横已经主动走了过来。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停在柏锦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既不过分靠近带来压迫感,也没有显得过于生疏。
“几天没见你了,”舟自横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调子,“没事吧?”
她的目光落在柏锦的脸上,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试图掩饰的憔悴和那双眼睛里深藏的不安。
这简单的字,几乎瞬间击溃了柏锦强装的镇定。
鼻尖一酸,委屈和脆弱如同潮水般上涌,几乎要冲破那层薄弱的防线。
可是,她不能。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连累舟学姐,不能拿爸爸妈妈的安全去赌。
星沉浦那个疯子,她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柏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舟自横的目光。
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冷漠一点。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干涩,“谢谢学姐关心。”
舟自横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双深邃的眼,清晰地映出柏锦强装镇定下的慌乱和痛苦。
她看到了柏锦脖颈侧面,那被衣领半遮半掩的一点尚未完全消退的浅淡红痕。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舟自横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
这句话,像最后一股暖流,淌过柏锦冰封的心田。
她不能再接受这份善意了,不能再将舟学姐拖入这潭浑水。
她必须狠下心。
柏锦猛地低下头,避开了舟自横那过于洞察的目光:
“舟学姐,”她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以后还是少接触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舟自横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愕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她看着柏锦低垂的眼睫,看着她紧紧攥着衣角的手。
她明白了。
这不是柏锦的本意。
舟自横没有问为什么。她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
“好。”
柏锦不敢再停留,她匆匆地说了一句:“那我先去上课了。”
然后,便低着头,快步与舟自横擦肩而过。
舟自横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去看柏锦仓惶离开的背影。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虚空,眼神深邃如古井。
...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那双冰冷的眼睛,尽收眼底。
司机拿起手机,低声汇报着:“星总,柏锦小姐已经到校,刚刚...和舟自横短暂交谈了几句,内容听不清,但柏锦小姐很快就离开了。”
...
柏锦先去辅导员办公室补办了请假手续。
拿到补假条,她走向自己该去的教室。
走进教室的瞬间,原本喧闹的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她请假多日,又是在与星沉浦那样引人注目的人物关系公开后,难免会引来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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