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大衣上甚至还沾染着室外的寒气,头发有些凌乱。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赤红一片,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她身后跟着几个面色冷峻的黑衣保镖,但星沉浦一挥手,阻止了他们进入。
她独自一人,一步步走进房间,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死死地锁在柏锦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跑?”星沉浦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你在我身边,装得那么乖,那么顺从...全都是为了今天?!为了离开我?!”
柏锦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极度愤怒而微微扭曲的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她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微弱的怜悯。
“我没有装,”柏锦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我只是在等待机会。”
她顿了顿,迎上星沉浦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等待一个,能让我重新做回我自己的机会。”
“做回你自己?”星沉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猛地向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柏锦,“什么是你自己?!离开我才是你自己吗?!柏锦,你告诉我,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荣誉、财富、甚至...甚至我该死的真心!”她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我那么...我那么...”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爱”那个字卡在喉咙里,被巨大的愤怒和屈辱堵住,最终化作更深的戾气,“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她的情绪显然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剧烈的呼吸让她忽略了空气中那一丝极其淡薄的甜腻气息。
“回报?”柏锦重复着这个词,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星沉浦,你从来就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交易,无法用‘回报’来衡量。”
她看着星沉浦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你给我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给的,是牢笼,是枷锁,是让我窒息的控制。你所谓的‘好’,不过是把你认为好的东西,强行塞给我,然后要求我感恩戴德。”
星沉浦的身体晃了一下,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逐渐发作的药效。
柏锦在她们对话开始时,悄然用脚踩碎隐藏在角落的一个微小胶囊所释放出的高浓度的速效迷药气体。
这是她通过某些隐秘渠道,花费巨大代价才弄到的保命底牌,药效极强,起效迅速。
星沉浦感觉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四肢传来一阵无力感。
她猛地意识到不对,惊怒交加地瞪向柏锦:“你...你做了什么...”
柏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说着:
“你问我什么是‘我自己’。”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我自己,就是可以自由呼吸,可以自主选择,可以爱我想爱的人,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可以...不再活在你的阴影和掌控之下。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人生轨迹,应该由我自己决定,而不是你。”
她看着星沉浦踉跄着试图上前,却因为药效而软倒在地,只能用手臂勉强支撑着身体,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前一刻,星沉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声音微弱却执拗地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别...别走...锦儿...求你...留下来...我...我可以...改...”
这是她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流露出如此卑微的姿态。
那不再是命令,而是绝望的挽留。
柏锦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
她缓缓地蹲下身,与星沉浦涣散的视线平齐,用轻得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最终的决定性话语:
“星沉浦,你永远学不会。”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从来都不是。”
“我永远,只属于我自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星沉浦伸出的手无力地垂落,眼睛彻底闭上,陷入了深度昏迷。
那最后一丝挣扎的意识里,或许只烙印下了柏锦那双平静到冷酷的眼睛和那句“我永远是我自己”的宣言。
柏锦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星沉浦的状况,确认她只是昏迷。
然后,她拿起自己的背包,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门外,星沉浦带来的保镖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
但柏锦利用走廊结构和事先观察好的路线,迅速消失在了安全通道的入口。
她就像一滴水,融入了茫茫人海。
...
几个小时后,她登上了那架飞往自由的航班。
柏锦靠在舷窗边,看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和闪烁的星辰,心中百感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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