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目光精准地落在柏锦身上,从上到下,仔细地扫视了一遍。
柏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问,语气很平淡,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柏锦强迫自己迎上她的目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可能有点着凉,不太舒服。”
她甚至轻轻揉了揉小腹,做出孕妇常见的疲惫姿态。
星沉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带着穿透一切迷雾的力量。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柏锦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血管壁的声音。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星沉浦忽然移开了目光,将手中的摇铃放回原处。
“累了就回去吧。”她淡淡地说,伸手揽住柏锦的肩膀。
回程的车厢里,气氛比来时更加凝滞。
星沉浦没有再闭目养神,而是侧头看着窗外,只留给柏锦一个冷硬的侧影。
那种无形的压力,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心惊胆战。柏锦紧紧攥着口袋里那个小小的药盒。
回到庄园,柏锦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回到了卧室。
她反锁了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才敢将那个药盒掏出来。
白色的药盒,黑色的字迹——“米非司酮片”。
下面一行小字清晰地写着适应症:用于终止早孕。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胃里一阵翻搅,不知是孕吐的反应,还是源于内心巨大的冲突和负罪感。
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是一个生命...
可这是星沉浦的孩子。是罪恶的果实。是囚禁她的永恒枷锁
如果留下,她将永远无法摆脱星沉浦的控制,她的人生将彻底毁灭。
可如果...如果她亲手扼杀这个生命,她和星沉浦这个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理智与情感,求生欲与道德感,在她脑中激烈地厮杀。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将药盒紧紧按在胸口。
就在她沉浸在无边的痛苦抉择中时。
“咔哒。”
一声轻响,房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了。反锁的房门在星沉浦面前形同虚设。
柏锦惊恐地抬头,只见星沉浦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所有的光,也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那双眼睛,如同两口幽深的古井,直直地锁定在她手中还未来得及藏起的药盒上。
星沉浦一步步走进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丧钟敲响。她走到瘫坐在地的柏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冷得让她血液冻结。
她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恐怖压迫感:
“拿来。”
柏锦的心脏骤然停止,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她下意识地将拿着药盒的手藏到身后,嘴唇哆嗦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和狡辩:“什...什么?我没什么...”
“我说,拿来。”星沉浦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柏锦还想说什么,但在星沉浦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苍白的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
星沉浦俯下身,没有粗暴地抢夺,而是精准地抓住了她藏在身后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感觉腕骨几乎要碎裂。
她一根根掰开她死死攥紧的手指,那个白色的药盒,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星沉浦拿起药盒,目光落在那个药名上“米非司酮片”。
一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一种极度危险的暴戾气息,从星沉浦身上轰然爆发出来。
她周身的温度骤降,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翻涌起了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触犯了最核心近乎疯狂的杀意。
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如此清晰而剧烈的情绪波动。
她捏着药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药盒在她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星沉浦抬起眼,看向脸色惨白的柏锦,声音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柏锦,”她叫她的全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告诉我,你买这个,是想做什么?”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柏锦,仿佛她只要说出那个答案,就会立刻被这无声的怒火燃成灰烬。
柏锦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如同死神降临般的星沉浦,恐惧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本能的战栗。
柏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决堤般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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