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庄园主宅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在月光下投下沉默而庞大的阴影。
星沉浦的身影出现在三楼走廊的尽头。
她穿着一身哑光的黑色作战服,紧贴着她充满爆发力的身躯,脚上的软底靴踏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像一道流动的阴影,与黑暗完美地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猎食者般专注的光。
她的目标明确——庄园外,一个藏匿了四年的“老鼠”。当年孤儿院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在星沉浦势力壮大前见势不妙侥幸逃脱,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如同阴沟里的蛆虫,以为能瞒天过海。
行动前的准备早已就绪。
此刻,她本该直接前往车库。
但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主卧房的门口。
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此刻紧闭着,像一道界限,隔开了她与里面的世界。
星沉浦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
走廊壁灯微弱的光线勾勒出她冷硬的侧脸轮廓,那双眼睛里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她能感觉到,门后那个微弱而熟悉的生命气息。
一种奇异的热流,混杂着强烈的占有感和某种连她自己都拒绝深究的悸动,在她的胸腔里窜动。
她想进去。
这个念头来得突兀而强烈。她想推开这扇门,想看看柏锦睡着的样子,是不是依旧眉头紧锁,是不是依旧会在梦中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想用指尖感受柏锦脸颊的温度,确认她真实地存在于自己的领地之内,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她甚至想象着,如果此刻推门进去,惊醒她,她会露出怎样惊恐又厌恶的表情?
星沉浦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悬在门把手上方,只有寸许距离。
那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仿佛带着某种诱惑。
只要轻轻一按,推开....
脑海中瞬间闪过所有潜在的危险和觊觎。一丝凛冽的杀意如同冰水,浇熄了那点刚刚升腾起的温热。
不行。
现在不是时候。柏锦需要“安静”。任何外界的打扰,尤其是来自她的,都可能刺激到柏锦本就脆弱的神经,可能影响到她....
悬空的手缓缓收紧,最终成拳,无力地垂下。
星沉浦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似乎能捕捉到从门缝中极细微渗透出来属于柏锦的淡淡气息。
够了。知道她在这里,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安然地呼吸,就够了。
星沉浦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然后,转身,步伐坚定而无声地融入走廊的黑暗。
...
城市另一端,一个鱼龙混杂的旧街区。
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变质和廉价香烟混合的浑浊气味。
一栋外墙斑驳的筒子楼里,位于四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窗户被厚厚的报纸糊住,只留下一点缝隙。
外号“老猫”的男人,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呷着廉价的烈酒。
他年纪不大,但常年的躲藏和担惊受怕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眼袋浮肿,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油滑。他就是星沉浦今晚的目标。
他以为自己躲得很好,用了假身份,混迹在最底层,像一粒尘埃。他甚至偶尔会做噩梦,梦见星沉浦那双如同恶鬼般的眼睛。
就在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准备熄灯睡觉时,房间里的灯,毫无征兆地,“啪”一声,灭了。
不是跳闸,整个楼道似乎都陷入了黑暗。
老猫的心脏猛地一缩!常年来养成的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他几乎是本能地扔下酒杯,伸手就往枕头底下摸去。
太晚了。
一道黑影,在他摸到武器之前,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那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类的反应极限。
老猫只感到一股死亡气息的风压从脑后袭来。他怪叫一声,来不及回头,身体猛地向前一扑,试图躲开这致命的袭击,同时右手胡乱地向后挥去。
“嗤啦——”
他感觉手臂一凉,紧接着是火辣辣的剧痛。对方的武器轻易地划破了他的衣袖,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谁?!”老猫惊骇欲绝,靠着多年街头打架的经验,就着前扑的势头在地上狼狈地一滚,撞翻了桌椅,终于拉开了些许距离。
他靠着墙壁,剧烈喘息,捂住流血的手臂,瞪大了眼睛望向黑影出现的方向。
月光从报纸的缝隙漏进一丝,勉强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如同死神般伫立在房间中央的身影。
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作战服中,脸上似乎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老猫浑身血液都冻结了!
不会错!即使过了十几年,他也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星...星沉浦?!”老猫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牙齿咯咯作响,“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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