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冰雪与短暂的和解如同镜花水月在返程的航班上便逐渐消散。
越靠近那座囚禁了她许久的城市,柏锦的心便越发沉重。
飞机平稳降落在私人机场。舱门打开,潮湿而熟悉的城市空气涌入,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车队早已等候多时,沉默而高效地将她们接上,径直驶向那家看管严密的私人医院。
一路上,星沉浦异常沉默。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但柏锦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熟悉的紧绷感,比去北极之前更甚。
那偶尔睁开看向窗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里面翻涌着她无法理解的暗沉情绪。
她不敢打扰,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和归来的茫然压在心底。
当车子终于驶入医院地下车库,电梯直达顶层特护病房区时,柏锦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她迫不及待地冲出电梯,甚至顾不上身后星沉浦的步伐,径直冲向女儿所在的房间。
推开虚掩的房门,护理人员正抱着柏知予在窗边轻轻踱步。听到动静,护理人员转过身,怀中的小家伙也循声扭过头来。
“知予!”柏锦的声音带着哽咽,几乎是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从护理人员手中接过了女儿。
将那个带着淡淡奶香的小身体紧紧抱入怀中的那一刻,柏锦一直悬在空中的心才仿佛终于找到了落点。她贪婪地呼吸着女儿身上纯净的气息,一遍遍亲吻着她柔嫩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妈妈回来了...知予,妈妈好想你...”她喃喃低语,声音颤抖。
小知予似乎也认出了母亲,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柏锦脸上滑落的泪水,伸出小手,无意识地想要去触摸,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嘴角咧开一个无齿的笑容。
这一刻,女儿安然无恙就是她此刻最大的慰藉。
心中那因星沉浦连日阴沉而升起的些许疑惑,在看到女儿甜甜笑容的瞬间,也暂时被打消了。也许,她只是在为公司的事情烦心吧?柏锦如此安慰自己。
星沉浦随后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看着柏锦紧紧抱着女儿又哭又笑的模样,眼神复杂难辨。
她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对护理人员吩咐了几句关于行李安置的话。
等到柏锦情绪稍微平复,抱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时,星沉浦才走到她面前。她看着柏锦依旧泛红的眼圈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这里毕竟是医院,环境嘈杂,也不利于知予长期成长。”她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稳,“收拾一下,我们回庄园住。”
柏锦的心微微一紧。那座华丽的牢笼,承载了她太多绝望和痛苦的记忆。相比之下,这个虽然也被严密监控的医院套房,反而因为女儿的出生和星沉浦近期异常的“温和”,而显得不那么令人窒息。
但她看着怀中懵懂无知的女儿,想到庄园里或许有更完善的婴幼儿设施和更开阔的空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的顺从,让星沉浦眼底的幽暗似乎缓和了一丝。她没有再多言,转身去安排事宜。
重返星沉浦的庄园,气氛与离开时已然不同。佣人和保镖依旧恭敬而沉默,但或许是因为女主人和小主人的正式归来,庄园里似乎多了一丝属于“家”的生活气息。
柏锦被安排在主卧旁边一个重新布置过的套房里,紧邻着为柏知予准备的设施极其完善的婴儿房。
看着女儿在崭新柔软的婴儿床里安然入睡,柏锦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那片依旧被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花园,心中百感交集。
安顿下来后不久,星沉浦便以公司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为由,准备离开。她走到柏锦面前,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伸手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她的声音低沉,“你和知予好好休息。”
柏锦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她早已习惯了星沉浦来去如风,习惯了她不会向自己解释任何事情。
星沉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她并没有去公司。
黑色的座驾如同暗夜的幽灵,驶出了庄园,目的地是城市另一端那间隶属于舟自横的尖端生物实验室。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精密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
舟自横早已等候在内,她依旧穿着白色的研究服,但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游刃有余的从容,眉宇间凝结着一抹化不开的凝重。
星沉浦大步走入,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一旁,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冷得像冰:“说,找到什么方法了。”
舟自横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电子平板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基因序列图和细胞结构模型。
“我们分析了所有可能的方向,‘联结’造成的基因嵌合和端粒损耗是不可逆的,常规的基因修复手段几乎无效。”她的语速很快,带着科学家的严谨,“但是,我们找到了一个理论上可能延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损耗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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