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同指尖的细沙,无声无息地,又悄然滑过了三年的时光。
这三年里,生活表面平静如深潭,内里却似乎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
最显着的是,星沉浦对药学的兴趣与日俱增。庄园东面那栋原本闲置的副楼,被她大手笔地改造成了一座私人图书馆。
那不是普通的藏书室,而是一座药学殿堂。高耸直达天花板的书架由深色胡桃木制成,整齐地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药学典籍,晦涩难懂的分子式研究,古老草药图谱以及最前沿的生物药剂学论文。
星沉浦待在那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柏锦起初是欣慰的。她乐于见到星沉浦找到新的精神寄托,这总比看她沉浸在过往的阴郁或工作的重压中要好。她甚至会体贴地亲自为她送去宵夜。她会从身后轻轻抱住埋首书海的星沉浦,将脸颊贴在她宽阔的背上,感受那令人安心的体温。
星沉浦也会拍拍她的手背,回应一个短暂的微笑,但那笑容背后,似乎总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迷雾,她的心思,仿佛有一大半还停留在那些复杂难解的化学符号和病理机制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细微却无法忽视的不安,开始在柏锦心中如同藤蔓般滋生。她渐渐发现,星沉浦对女儿柏知予的态度,变得有些...异样。
彼时的柏知予,已经十三岁,正是少女初长成的年纪,敏感而渴望关注。
她继承了星沉浦的清冷容貌和柏锦的艺术天赋,眉眼间的神采越发夺目。她会兴奋地拿着自己画的画,或者取得了优异成绩的试卷,跑到星沉浦面前,期待能得到一句赞扬,一个充满骄傲的眼神。
可星沉浦的反应,却常常让柏锦的心微微下沉。她大多时候只是淡淡地瞥一眼,用一种评估实验数据的平静口吻说一句“不错”,便再无下文。
有时,甚至会在知予靠近时,几不可查地微微蹙眉,那眼神深处,不再有往日的温情与宠溺,反而掠过一丝...漠然,甚至是某种极力压抑的情绪。
柏知予眼中的光彩,便在那样的反应下一次次黯淡下去。她开始不再主动靠近星沉浦,母女之间,仿佛隔起了一层无形的玻璃墙。
柏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像是被细密的针反复刺扎,泛起绵密的疼。
她试图为星沉浦找借口,或许是研究压力太大,或许是公司事务繁忙让她分身乏术。
一次,在只有她们两人的夜晚,柏锦依偎在星沉浦怀里,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对知予,好像有些冷淡了?她很想你多陪陪她。”
星沉浦翻阅电子文献的手指顿了顿,却没有抬头,只是将柏锦往怀里又搂紧了些,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她长大了,该学会独立。我有你就够了。”
还有一次,柏锦在晚餐桌上,看着不敢发出太大声音的女儿,心中酸涩,再次旧事重提。
星沉浦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柏锦脸上,那眼神深邃如同古井,却清晰地倒映着唯一的身影。她放下餐具,语气带着强调,重复着那句似乎已成定论的话:“锦儿,我说过,我这一生,所有的爱,给你一人就已耗尽。再分不出其他了。”
“我只爱你。”这句话,在热恋时是令人心跳加速的甜蜜告白,在此刻,却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柏锦的心头。
爱她,与爱她们共同的孩子,这两者为何会变得如此对立?她无法理解,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浸泡在温吞的水中,既不冰冷,也不滚烫。
这种日益加剧的不安,终于在那一年的情人节夜晚,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那晚,星沉浦难得地放下了所有工作和研究,精心安排了一场约会。庄园的玻璃花房里,四季常开的玫瑰与珍稀花卉在暖黄的灯光下摇曳生姿,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花香。长桌上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银质餐具熠熠生辉,水晶杯里荡漾着瑰丽的红酒液。
星沉浦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亲自为柏锦拉开座椅,举止优雅一如当年。
她甚至准备了一条镶嵌着粉色钻石的项链,在柏锦惊喜的目光中,亲自为她戴上。
气氛是恰到好处的浪漫。音乐如水般流淌,烛光映照着彼此的脸庞,仿佛岁月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柏锦沉浸在甜蜜中,看着对面爱人依旧俊美得令人心折的容颜,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地轻声叹息:“时间过得真快啊...姐姐,感觉好像昨天我才...才真正认识你,一转眼,竟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柔软的缠绵,是对时光飞逝的感叹,更是对身边人依旧在侧的庆幸。
星沉浦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她伸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住了柏锦放在桌上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着。她的眼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迷人。她顺着柏锦的话,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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