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岁月如梭。眨眼间,我们竟然已经认识二十年了。”
“... ...”
话音落下的瞬间,花房里仿佛连音乐声都停滞了。
柏锦脸上的柔和笑意,就那样一点点僵住了。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二十年?
怎么会是二十年?
她们分明只相识了十六年!即使算上那个她认定是命运开端的小巷子里的一年,满打满算,也才十七年。
这多出来的三年...是从哪里来的?
一股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脊椎骨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放在桌上的指尖都变得冰凉。她脸上的血色,在摇曳的烛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有些苍白。她怔怔地看着星沉浦。
星沉浦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她握着柏锦的手,明显感觉到了那瞬间的僵硬和冰凉。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慌乱,但那慌乱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便迅速被更深的沉稳与冷静所覆盖。
她脸上的温柔笑意未变,甚至没有丝毫破绽,只是握着柏锦的手稍稍用力。她微微偏头,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与疲惫,声音依旧温柔:
“瞧我,最近大概是钻进那些药学数据里太久了,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日夜颠倒地计算分子式和临床试验周期,连我们在一起多久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都给记混了。”
她说着,另一只手优雅地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瑰丽的液体,目光重新落回柏锦脸上,带着歉意和更深的情意:“是我们的十六年,锦儿。每一个日夜,我都清晰地记得,从未敢忘。”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柏锦的心,却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而轻松下来。
那股寒意依旧盘踞在心底,并且因为星沉浦过于迅速和完美的反应,而变得更加深重。她太了解星沉浦了,了解她的严谨,了解她近乎偏执的掌控欲和对细节的关注。时间,尤其是与她们之间关系相关的时间,对星沉浦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她怎么可能...会记错?
这真的...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口误吗?
这个问题,勾起了之前所有被柏锦刻意忽略或强行解释的异常。
柏锦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原本甘醇此刻却觉得有些苦涩的酒液。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轻声应和道:“是啊...你太累了,是该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约会,表面上依旧在进行。
柏锦依旧在笑,依旧回应着星沉浦的亲吻和拥抱,但心底那份长久以来坚不可摧的信任,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看着星沉浦在烛光下完美无瑕的侧脸,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个夜晚,躺在星沉浦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柏锦却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映照着身边人安睡的容颜,那般熟悉,却又在某一刻,变得无比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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