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深秋。
彼时星沉浦刚刚上位一年,她需要迅速除去组织里核心人员,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威。
...
地处偏远的落霞村被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黛色的山峦。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腥气和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几缕稀薄的炊烟从残破的屋檐下升起,更添几分荒凉。
二十三岁的星沉浦,穿着一身与这穷乡僻壤格格不入的定制黑色风衣,面料挺括,线条冷硬。她站在村口唯一还算完好的古樟树下,身后跟着两名眼神锐利的随从。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戾气。
“玄豹”跑了。
组织里的二把手,与星沉浦关系复杂,且城府极深,就在她的包围圈即将合拢的前一刻,如同鬼魅般消失了。只留下几具他来不及带走的属下尸体,以及这个几乎死寂的村庄。
星沉浦的指尖在风衣口袋里微微蜷缩,一种被戏弄的愤怒和被挑战权威的杀意在她胸腔里交织。她不喜欢失控,非常不喜欢。而“玄豹”的逃脱,就是一次赤裸裸的失控。
“清理干净。”她的声音不高,是对身后随从的命令,也是对此地结局的宣判。
这个村庄,是“玄豹”的一个重要据点,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参与了他的勾当——走私、情报贩卖、甚至更肮脏的链条。星沉浦的原则很简单,要么臣服,要么毁灭。显然,这里选择了后者。
随从无声颔首,迅速散开,开始执行最后的“清扫”指令。很快,远处隐约传来了零星的枪响。
星沉浦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不悦的地方。行动虽未竟全功,但“玄豹”的势力据点被拔除,也算有所收获。至于那只狡猾的豹子,她有的是时间慢慢狩猎。
就在她迈步欲行的瞬间,旁边一处被烧毁的柴垛后,猛地窜出一个身影,踉跄着扑倒在她的脚边。
“求求您!带我走!求求您了!”
那是一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单薄得像风中摇曳的芦苇。她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裙,脸上沾满了泥灰和泪痕,唯有一双眼睛,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渴望,亮得惊人。
是荻花秋。村里人都知道她,一个沉默的孤女。
星沉浦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一下,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脚下这个卑微的生命。她的世界里,没有无缘无故的仁慈,尤其是对这种明显会带来麻烦的弱者。她径直向前走去,风衣下摆划出冷漠的弧度。
眼看最后的希望就要溜走,荻花秋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一股勇气,她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知道‘玄豹’在哪里!我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星沉浦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她缓缓转过身,第一次,真正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匍匐在地的少女身上。那目光冰冷带着审视和评估,仿佛要将她从皮囊到灵魂都剖析开来。
荻花秋被她看得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强忍着恐惧,继续说道:“...他往北面的鹰嘴涧跑了...那边有一条只有本地猎人才知道的隐秘小路,可以绕过主道...”
星沉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荻花秋知道,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她必须拿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这个动作细微,却没能逃过星沉浦锐利的眼睛。
“还有...还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荻花秋的声音带着屈辱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是...是‘玄豹’的。”
星沉浦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不是...不是我自愿的...”少女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混合着泥灰,在脸上冲出狼狈的痕迹,“他强迫我的...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但没人敢管...”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向星沉浦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我...我还有证据!能证明他罪行的证据!他...他在村里有一个秘密的地窖,里面藏着他和外面那些人交易的信件,还有...还有他害过的一些人的东西...我都知道在哪里!”
她语无伦次,却将最重要的信息和盘托出。这是她全部的筹码。
星沉浦终于开了口,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条件。”
简单两个字,却让荻花秋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她听懂了,这是在问她,想要什么。
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污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清醒:“我...我不敢要求太多...只求小姐能给我一处容身之所,让我...让我能把孩子生下来...给我一口饭吃,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她顿了顿,观察着星沉浦的神色,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但她知道,对方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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