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把干草堆在山洞的角落,却没有立刻帮忙整理,反而蹲在洞口的石头旁,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辟邪走过去,疑惑地问:“天禄,你在这里偷懒吗?大家都在收拾新家,你怎么不动手?”
“我才没有偷懒呢!”天禄立刻抬起头,手里举着一块打磨光滑的石板,脸上满是得意,“我在做我们家的门牌呀!这样以后我们回来,就能一眼看到自己的家了。”
止水也好奇地走过去,凑到石板前一看石板上用爪子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小貔貅的样子:左边那个面无表情、腿上画着梅花条纹的,显然是辟邪;中间那个咧嘴笑着、腿上画着圆圈的,是天禄自己;右边那个眯着眼睛、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腿上还画着一个六芒星的,竟然是自己。
止水看着石板上的画,心里忍不住想:“嗯。。。怎么说呢,画得有点丑,不过还挺像我们的,也算用心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果然在膝盖下方发现了一个淡淡的六芒星纹路,以前他从来没在意过,现在仔细一看,确实和石板上画的一模一样。
他拿出胸毛里的爪机,对着那块门牌轻轻拍了几张照片,又对着正在整理干草的辟邪和兴奋的天禄拍了一张,想把这难得的热闹时刻记录下来,看着面前的照片止水欣慰笑了一下。
夜幕很快降临,森林里安静下来,只有虫鸣和风声偶尔传来。辟邪和天禄收拾完新家后,很快就躺在干草堆上睡着了,呼吸平稳而绵长。
可止水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躺在干草上,睁着眼睛看着洞顶的石壁,脑海里反复闪过前世的碎片记忆,还有刚才看到的新家门牌。
他悄悄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走到洞口。夜晚的天空格外清澈,乌云早已散去,无数颗星星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像撒了一把碎钻。
止水抬起头,认真地辨认着那些星星,却发现自己一颗熟悉的星座都不认识,前世他常看的北斗七星、猎户座,此刻全都不见踪影,只有陌生的星群在夜空中闪烁。
“看来真的一个认识的星座都没有。”止水轻声呢喃着,拿出爪机对着夜空和身后的山洞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洞口的门牌隐约可见,夜空里的星星明亮而陌生。
他看着照片,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分不清是因为对前世的依恋,还是对今世未知生活的迷茫。
就在他站在洞口发呆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辟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
辟邪本来想走过去搭话,可还没等他开口,止水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干净的树叶,轻轻放在嘴边,缓缓吹了起来。
叶笛声很轻,像风吹过落叶时的沙沙声,又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
笛声在安静的夜晚里缓缓流淌,飘向森林深处,也飘进了辟邪的心里,他明明听不懂曲中的情绪,却莫名感到一阵伤感,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揪着他的心脏。
止水吹完最后一个音符,放下树叶时,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他抬手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哽咽:“看来。。。我还是没放下。之前跟他说已经没有留念,果然是骗自己的。已经。。。回不去了吗。。。”
他再也忍不住,蹲在洞口,双手抱住头,小声地哭了起来。
辟邪看着他颤抖的背影,没有犹豫,快步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了止水。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身体轻轻靠着止水,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他不知道止水为什么哭,也不知道那些“回不去”的过往是什么,但作为哥哥,他能做的,就是在止水难过的时候,给一个可以依靠的拥抱。
止水在辟邪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渐渐流干,疲惫感席卷而来,才慢慢停止了抽泣。辟邪扶着他,一起走回山洞里。
止水躺在干草堆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小声地对辟邪说道:“辟邪哥哥。。。”
辟邪正闭着眼睛假寐,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止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我。。。我还是睡不着,能抱着你的尾巴睡觉吗?”
辟邪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将自己的尾巴挪到止水身边,尾尖还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止水看到后,心里瞬间安定下来,他知道,这是辟邪答应的意思。
他立刻凑过去,双手抱住辟邪的尾巴,将脸颊贴在柔软的绒毛上,鼻尖萦绕着辟邪独有的、像梅花一样干净的味道。
没过多久,止水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他终于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在梦里,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稳和归属。
辟邪感受到尾巴上的重量,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止水睡得舒服,然后才闭上眼睛,继续守护着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属于他们三小只的家。
笛曲名:“风吹叶落”
---小剧场---
三更半夜止水醒来头上还有个包:“哎。。辟邪哥哥睡不老实啊。”
一样头上有包的天禄:“辟邪下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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