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止水回头一看,是四不相走了过来。
“小黑星,你睡不着吗?”四不相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止水有些意外:“四不相,你怎么还没睡?”
四不相在他身旁坐下,抬头看着他:“我看小黑星一直没回来,有点担心,就出来看看。”
止水心里一暖,轻声说:“谢谢你,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理一理事情。”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止水感到有些尴尬。他平时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安静。思索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试探着问道:“四不相,你有时候,会不会也感到孤独啊?”
听到这句话,四不相猛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止水,眼里满是惊讶,它从没想过,会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
止水没有在意它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忧郁:“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心口好像缺了一部分,有时候想找些东西填补,却怎么也填不满;有时候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明明家人和朋友就在身边,可有些事,你却不敢跟他们说,总觉得他们无法理解,甚至会因此抛弃你,最后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四不相静静地看着止水,眼眶微微发热。
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知己,止水说的这些感受,它全都经历过。止水的语调很轻,却精准地戳中了它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四不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疑惑地问:“可是,你为什么会孤独呢?你明明有小梅花和小蓝圈两个好兄弟陪着你啊。”
止水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这。。。我现在还不能说。”说完,他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明月,思绪飘回了前世独自一人的日子,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孤独感像潮水般将他包裹。
四不相看着止水眼底的落寞,心里很不是滋味,它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是只有长期孤独的兽才会有的眼神。
它主动把头凑过去,蹭了蹭止水的胳膊,温柔地说:“好吧,我不问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好了,愿意说了,随时都可以跟我说。而且你以后也不会孤独啦,我会陪着你的,好不好?”
止水伸手摸了摸四不相的头,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他站起身,捡起脚边一片掉落的树叶,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悠扬又带着几分怅然的旋律缓缓流淌,正是那首《风吹叶落》。
在叶笛声中,四不相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与无奈,像是在思念远方却永远无法回去的人。
它静静地看着止水,眼里满是温柔。两人就这么站在洞口,一个吹笛,一个倾听,直到月色渐深。
一曲终了,止水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里泛起了困意。
“好困啊,好想睡觉。四不相,我们回去睡觉吧。”
四不相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它抬头望了一眼星空,语气轻快地说:“嗯,我们回去吧。小黑星,今天晚上我过得很开心。”
止水看着它明亮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嗯,我也是,有你陪着,我很开心。”
两人不再说话,并肩走进山洞,在辟邪和天禄身边躺下。月光下,五只兽依偎在一起,山洞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宁静而温暖。
---小剧场---
夜色渐深,山洞深处的石床上,玉麒麟原本睡得安稳,耳尖却突然捕捉到一阵轻柔的叶笛声。
那旋律带着几分清冽的怅然,像山间的晚风拂过树叶,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山洞,搅醒了她的睡意。
“什么声音?”玉麒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借着透进山洞的月光,瞥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始麒麟,又看了看角落里抱团酣睡的辟邪、天禄和帝江,几兽呼吸均匀,显然不是声音的来源。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循着笛声,一步步朝着山洞外走去。
石路被月光染成银白色,笛声越来越清晰。
走到洞口时,玉麒麟悄悄探出头,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洞口的青石上,止水正低头吹着一片翠绿的树叶,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四不相就坐在他身旁,微微仰着头,眼神专注地落在止水身上,耳朵随着笛声轻轻晃动,模样温顺又认真。
晚风拂过,带着树叶的沙沙声,与叶笛声交织在一起,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洞口的地面上,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与和谐。
玉麒麟看着这一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露出一副“姨母笑”,心里早已炸开了花:“好家伙!这才刚认识第一天,就躲在洞口偷偷‘秘密约会’了?这进度也太快了吧!”她悄悄往后退了退,生怕打扰到两人,眼底却满是兴奋的光芒,暗自嘀咕,“诶嘿嘿,好儿子干得漂亮!没想到我们家四不相这么会,这才多久就和小貔貅处得这么好~”
她越看越觉得有趣,忍不住用爪子捂着嘴,憋住差点笑出声的冲动,心里已经开始脑补起一连串的画面。
直到叶笛声渐渐落下,止水和四不相起身准备回山洞,玉麒麟才赶紧轻手轻脚地转身,溜回自己的石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嘴角却依旧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连睡觉时,眉眼间都透着几分“嗑到了”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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