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留在大士家上学,七十七很快就和哪吒、龙女、红孩儿熟悉起来。哪吒总爱拿着风火轮在院子里转圈,龙女的鳞片在阳光下会泛着淡蓝的光,红孩儿的火偶尔会不小心烧到院子里的盆栽,每次都是七十七默默上前,用元始天尊教的法术把火扑灭,再悄悄修好盆栽。
这段日子里,七十七成了大士家的“小管家”。
每天清晨,他会提前起床做早餐,蒸得软糯的包子、煎得金黄的鸡蛋,连哪吒都忍不住多吃两个;傍晚放学回家,他会把客厅收拾得整整齐齐,连龙女掉在沙发缝里的鳞片都能找出来。
不仅如此,在学校里,七十七每次考试都是满分,老师总把他当作榜样夸,大士看着这样懂事的他,更是打心底里喜爱。
只是偶尔,地府会传来消息,让七十七去捉拿逃窜到阳间的小鬼。
每次完成任务回来,他总会一个人站在阳台,望着远方的天空,拿出一片柳叶吹起叶笛。
叶笛声轻轻的,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寂寞,飘在晚风里。
有一次,大士路过阳台,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走上前,轻声问:“小七,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七十七停下吹奏,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柳叶:“没事。。。只是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点什么。。。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他说不出那种感觉,只知道那股空落落的情绪,总在安静的时候冒出来。
又过了几天,七十七放学回家,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九月和哪吒正围在沙发上看书。九月的狐耳轻轻动着,好奇地问:“哪吒,你在看什么呢?是《山海经》吗?”
哪吒点点头,指着书页上的图案:“嗯,这里面写了好多妖怪,有些名字听着还挺奇怪的。”
七十七路过时,无意间瞥了一眼书页,上面印着“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几个名字。看到这些名字的瞬间,他的脑子突然“嗡”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好像。。。都认识他们。。。可具体是谁,又记不起来了。。。)
他接着往下看,当看到“麒麟”两个字时,脑海里突然闪过模糊的画面,好像有一只毛茸茸白色的麒麟,正对着他笑;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喊着:“小黑星。。。”
“你是。。。谁?”七十七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双手抱住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不对,我好像知道你的名字。。。你是。。。”
旁边的九月和哪吒察觉到不对,连忙放下书。
九月伸手想去扶他,担心地问:“七十七,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可就在九月的手碰到七十七胳膊的瞬间,一股寒气突然从七十七身上蔓延开来,瞬间冻住了她的手脚。
九月吓得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冰!”
哪吒见状,立刻掏出风火轮,对着那层冰喷出三昧真火,可火焰碰到冰层,竟一点作用都没有,冰层反而越来越厚。
哪吒皱紧眉头:“奇怪,我这三昧真火连金石都能融化,怎么烧不化这冰?”
七十七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看着哪吒,嘴唇哆嗦着:“你。。。是。。。”
就在寒气快要蔓延到哪吒身上时,七十七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一个名字:“四。。。不相。。。”话音刚落,他便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昏迷中,七十七的脑海里全是断断续续的画面,有三只貔貅并肩站在草地上,有一只麒麟趴在他身边看星星,还有他们转身离开的模糊背影。
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下意识地喊出声:“别走!求你们别离开我!”
不知过了多久,七十七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摸了摸眼角,竟有一丝湿润,是眼泪?他愣了愣,低声喃喃:“我。。。这是怎么了?”
“醒了?”大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七十七转过头,看到大士坐在床边,连忙擦掉眼角的眼泪,有些愧疚地说:“抱歉大士,让你担心了。”
“担心倒是小事,”大士话锋一转,“只是楼下那层玄冰是怎么回事?哪吒和九月说,是你身上散出来的寒气弄的。”
七十七愣了一下,才想起昏迷前的事,他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有用过冰的能力,而且当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真的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也把冰化掉了。”大士没有责怪他,反而温和地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七十七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大士。。。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认不认识。。。知道很多事情的人或者兽?我想问问关于我过去的事。”七十七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大士想了想,笑着说:“还真有,而且他就住在我们顶楼。你要去找他的话,记得带点‘小完能’,那是他最喜欢的零食。”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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